说到底,安帝生气归生气,慕知意递来的状纸上所言毕竟都是些家事。
安帝并未多言,慕知意磕头求道:“长乐恳请陛下将此事公诸与众,还沈夫人清白。”
她话落,安帝抬了抬眉,略显浑浊的瞳孔中透出几许对慕知意的打量。
若将此事公诸与众,对恒阳侯府可是没有半分好处。
而且,这上面句句所言,有损恒阳侯的声誉,也会让她的母亲柳婉成为众矢之的。
安帝清了清嗓子:“你先起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慕知意不起,她心知安帝是顾及她祖母的颜面,只要恒阳侯府没有大的过错,他不会迁怒。
慕知意抬眸看着安帝,直言道:“长乐自十岁起,就被祖母养在膝下。”
“虽然还沈夫人清白,对恒阳侯府百害而无一利,或许日后也会连累我的亲事,可祖母曾不止一次教导我,在情义与大义面前,永远应该选择大义。”
“沈夫人在上京城受人诟病多年,心中定是不好过,若得知了真相还不还她清白,长乐将夜不能寐,日日受此折磨。”
安帝:“……此事朕与皇后商议一番,你且起身,先回府去。”
安帝如此言说,慕知意心中稍安,谢恩后起身离开了皇宫。
昨日夜里虽有两名女暗卫左右陪着她,她依旧睡得不甚踏实,还做了个‘噩梦’,回到侯府后,沐浴一番,直接爬上了榻去补觉。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
醒来时已是午后,刚坐起身时崔慕青就来了她这里,问询关怀了她一番后,与她在床边急切的道:“意意,出大事了!”
慕知意这么多年心中的执念破解,心下宽松,这一觉着实睡的酣畅淋漓,困意朦胧的抬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乌眸直直看着崔慕青:“嗯?什么大事?”
崔慕青道:“现在上京城里都传开了,说,”
崔慕青有些顾忌,见慕知意认真的在听,就直言:“说你姨母柳舒当年与侍卫在普山寺通奸为假,是被她的兄长你的亲舅舅柳泉设计的。”
慕知意闻言瞬时清醒了,兴奋道:“当真?都传开了!”
崔慕青被她的神色整的一时有些哑言,正欲抬手摸她额头,慕知意莞尔:“我没事,你接着说,不必顾忌我。”
崔慕青就大胆的放开了说:“起初我刚听闻的时候,本来是不信的,毕竟这几年关于这些事传的比较多,可我母亲竟也在说此事,还说是皇后娘娘亲自颁旨去了沈府,赏赐了许多贵重之物来宽慰沈夫人。”
“你知道的,我母亲那人说话最是谨慎,我不信都不行了。”
“只不过,意意,现在坊间把你母亲言说的——这日后对你也不好。”
从前坊间骂柳舒不守妇道生性放浪时,时常会言,若不是当初她和那侍卫在普山寺相好,也不会连累的她妹妹柳婉还要替她嫁去恒阳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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