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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宇珩用了茶水后未再作画,对身边内侍吩咐道:“去趟恒阳侯府,就说宫中新添了好几种花卉,让长乐郡主进宫来赏花。”
谢宇珩的近身内侍小春子笑声应是,抬手招来了人吩咐下去。
半个时辰后,前往恒阳侯府的小太监回返,对小春子低声言语了几句,小春子听的直皱眉,悄悄打量谢宇珩的神色,上前道:“殿下,长乐郡主说,如今春日,她院中种满了花,日日看,都有些腻了,就不来东宫赏花了。”
对于这样的说辞,慕知意也是考虑了一番才说出口的,当然,她也可以说是身子不适诸如此类的言语。
可慕知意觉得这些谎话不吉利。
小春子如实回禀,只见谢宇珩眉头微皱,眸光往书案上的一只笔筒瞧去,直直的看了许久,还是大公主朝他这里走过来。
谢宇珩才回过神。
大公主陪着她的小女儿在东宫里放纸鸢,适才就听到了小春子的话,她在谢宇珩面前坐下,用了口茶水道:“这几日上京城里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你还让她来东宫?”
谢宇珩重提起笔落字:“她喜欢花,不过是让她来赏花罢了。”
大公主打量着他,眸光中透出几分不解:“你不是跟母后说意意性子不稳,不如沈家姑娘温婉端庄吗?”
“怎么,悔了?”
谢宇珩抬眸看了他长姐一眼,皱眉道:“阿姐,你怎么也议起是非来了。
我与意意虽不成姻缘,自幼一道长大的情意还在,我待她好,有何不可。”
大公主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
若是年少时的谢宇珩同她说这些,她或许会信。
可如今谢宇珩已经长大了,身为一国储君,他的心思很深。
是以,他口中的话,大公主一个字都不信。
谢宇珩在书案前站起身:“孤还有公务处理,长姐在这里陪小沅罢。”
说罢,他抬步径直往大殿内行去。
刚走至殿门前,一只小小纸鸢‘砰’的一下,撞在了他胸口。
谢宇珩下意识转身,却见是小沅正在不远处转着滚轴扯她的纸鸢,还不忘唤他一声:“舅舅,你教我放纸鸢罢。”
谢宇珩垂眸看了眼自他身上掉落在地的纸鸢,神色间闪过一抹淡淡的不悦,吩咐东宫里的宫女去陪小沅放纸鸢后。
他抬步进了内殿。
翻阅公文有一个时辰左右,他突然吩咐小春子:“把司花局送来的花都搬去恒阳侯府,就说是给长乐郡主赏玩。”
小春子连声应下。
至酉时,慕知意正在院中和碧荷一起拿着纱网扑蝴蝶,她的扶云院花卉众多,每逢这个时节,院中总能引来颜色各异的蝴蝶采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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