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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迅速扭过身子让谢廖沙没有防备就倒了下来,正好倒在卡列宁的腿上,后者迅速抱着儿子,左手搁在男孩儿的后脑勺上,男人松了口气,慌乱的心回到原处,正打算责备几句,但瞧见女子那高兴的表情又什么都说不出。
安娜见小家伙躺到了,她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抬起两只手在正准备扭动的小男孩儿身上做坏事。
“哈哈……妈妈……坏……哈哈……坏人……”
谢廖沙被咯吱的胡乱扭动,将自家父亲那整洁的衣服弄的一团糟,而被迫害的男人只能无奈的看着母子俩,还得留神不要让两个人摔下去。
幸好这里是包厢,不然让外人看见可太不成体统了,一边被迫加入这场闹剧一边在脑子里思考的男人摇了摇头。
白天闹得太厉害,导致谢廖沙早早的就睡着了,安娜给男孩儿掖了掖毯子,手指在前者头发上温柔的拂过,窗外依旧是飘洒着雪花,但不大,像是在做着冬天最后的告别,毕竟已经是春天了,寒冬过去了。
“困了吗?”
旁边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这夜色中也像一支曲子一样动听。
“有点儿。”
她诚实的说,眼睛微微有些干涩,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当着他的面做各种事情了,包括这没什么形象的打哈欠。
刚刚打完,右手臂那儿被拦住,温暖的,有力的,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夜色中响起。
“那就睡吧,靠着我休息会儿。”
脸上浮现一个美丽的笑容,她明亮的双眼望着对方,微微直起上身,在对方嘴角印下一个亲吻。
“你真好,阿历克赛。”
她微笑着说,听话的靠在了那结实的肩膀上,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满足的叹了口气,来的时候是一个人,一张椅子上一个茶杯,一双眼睛只能盯着窗外发呆,也一直以为会是这样,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们是三个人,彼此靠的那么近,三和一这个数字就因为这点接近而变成了一个整数。
而男人呢,夜色中嘴角那小小的弧度似乎要点燃这黑暗一般,他无声的笑了一下,动了动手臂,让彼此贴得更近一些。
从彼得堡到莫斯科和从莫斯科到彼得堡,明明是一样的距离,但这一次两人都觉得从莫斯科到彼得堡的距离似乎更近了……
上午刚刚到车站,一下火车卡列宁就被叫走了,那是一个头发有一撮毛翘起的年轻男人,说话有些鼻音,不过似乎是因为感冒的关系,来不及说几句话,卡列宁就带着对方急匆匆的走了,安娜甚至还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看来事情有些难办。”
她自言自语道,旁边的谢廖沙扯了扯她的袖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说:“妈妈,咱们先回家吗?”
“是的,宝贝,你爸爸工作上有事情,咱们去外面坐马车回去就好了,你爸爸已经告诉他们过来接我们了。”
“哦,我真是想念他们。”
谢廖沙弯了弯眼睛愉快儿的说,“卡比东内奇肚子里总是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儿见闻,我还想念玛利亚·叶菲莫夫娜做的小蛋糕,还有瓦里西·鲁吉奇,虽然他有些唠叨和严肃,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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