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余三公子已死,季初弦是否真的动用私刑也不太重要。
关键是看两方势力的较量。
——‘不是你干的事,为何要背上这罪名,往上这么多人,官官相护,就没一个能主持真相的?’
面对宋清梦的气急,季初弦只是沉默。
若谁提出异议,就是公然同余府尹作对,旁的事就算了,但余三公子死了可不只是得罪人的小事。
宋家虽然算不得个什么说得上话的,但这关头和离无异于落井下石,这和离书一旦送回尚宫局,消息或多或少都会透出来。
宋清梦干不出这忘恩负义之事,只说这和离书还未下来。
“那夫人还是要同老爷和离吗?”
知春虽然支持宋清梦,但其实也有些不理解。
老爷虽然对谢娘子宠爱有加,但男子本就如此,夫人的地位没动摇已是足够,可若是和离后……四品夫人的名头也没了。
“后面再说。”
宋清梦揉了揉额迹。
当务之急还是季初弦能早日洗脱冤屈,此案还未有定论,说不得会有转机呢。
马车忽然停下。
是宋清梦之前派去宁府送信的人。
“奴才并未见到宁姑娘。”
宋清梦手中拿着没送出去的信,被这消息砸晕了。
家丁说他一早到了宁府,但宁婕妤并不在府上,同母亲一同外出拜访某位夫人去了。
因着宋清梦的交代,他不敢随意将信转交,等了些时间见她还未回来,只得找了过来。
待到马车重新启程,宋清梦都还有些恍惚。
没送到?
那她是怎么进去的?
当时钱代沿的神色她也看得明白,肯定是有人递了话。
若不是宁家,宋清梦认识的人里,门第最高的就是徐且行——可他远在军中,她与他家中人又不熟识。
但也可能是季初弦山头的人,暗中相助。
总不可能是那通判理解错了哪位大人的意思吧?
宋清梦想到此,也不再纠结这无果之事。
到了季宅,她本想直接回院里,却被管家告知季老夫人让她去正院一趟。
还没进门,便听见哭闹之声。
季老夫人坐上位,何氏在旁边似乎是在宽慰,还有各院的坐在一起不知哭些什么。
这么些年,宋清梦也没将季家的人认完。
她见过礼,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们知晓宋清梦去了司空狱,便忙问情况如何。
宋清梦将情况如实说了,顿时一片哭天嚎地。
季初弦是季家官阶最高的,平时各院都多加依仗,非常客气,如今季初弦入了狱,此时哭诉惊慌的内容大都是连累下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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