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在水下不知呆了多久,可能四五个时辰,除了越来越饿的肚子,依然一无所获。
魏昭吃了很多东西,总觉得差口气,怎么也吃不够。
他遇到一条很大的鱼,胸鳍张开足有一丈,长着很尖的牙齿。
那鱼远远地看到他就避开了,魏昭看着它,立刻觉得自己应该去水上看一眼。
天晓得河里有多少大家伙,他是不怕,可真气全无的公良至遇上就够呛。
魏昭浮上水面,发现公良至已经睡着了。
他缩在嫁衣下,抱着腿,脑袋搁在膝盖上,看上去小小的一团。
魏昭悄悄游过去,看到他蜷得很紧,很冷似的。
甲板上的衣物好似晾在梅雨天里,这时候依然透着股潮气。
魏昭把公良至肩头有些下滑的衣服往上拉了拉,这个角度能看见嫁衣下一丝不挂的身体,不冷才怪。
他看到另一边放着球鳟剥皮去骨片成片的鱼肉,还放着牡蛎壳做成的刀子,真是一副海上求生的景象。
他们被逼到荒岛上那一次,渡海可没有船,只有大船垮塌后留下的木板。
他们在暴风雨中把木板系在一处,真气耗尽,芥子袋遗失,能捡回一条命已是老天保佑。
魏昭记得那次自己受伤更重,后来全靠公良至把他绑在木板上才没落进水中。
他恢复意识时已是风平浪静,木板上多了半条鲛鱼,公良至正在旁边拿他的佩剑切肉。
见他醒了,公良至对着鲛鱼努努嘴,说:你的血引来的,你得多吃点。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他说:你冷不冷啊?鱼挪过去点,咱们挤着暖和暖和。
魏昭伸手想摸摸公良至的手,还没碰上,公良至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
魏昭蓦然停住,意识到自己这个冷血的水族体温比他冷得多,别说取暖,不把人冻醒就算好了。
河神的力量只能兴风作浪,连个火都点不起来。
离开水这么长时间,刚才屏着气不觉得,这会儿已经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魏昭确认了一下船上剩下的食物,再次钻入水中。
公良至醒来的时候,天色一点都没变。
天空昏沉沉如湖水,只有一轮黯淡无光的太阳高悬在天上,压根看不出是什么时辰。
除非公良至刚好睡掉了一个夜晚,不然天空不该毫无变化。
幻境中不辨昼夜,分不出东西南北,河水明明很清冽,他在水上却一点都看不清水下有什么,除非鬼召接近河面,才能看到一个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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