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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抓了抓脑袋,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是我做梦了?”
随着她的动作,李美秀发现了问题所在,她三步并做两步走上前,伸手就把缠绕在林琬清脖子上的大辫子给剥开,拿着那又长又粗的大辫子抖了抖,又白了自己闺女一眼,说道:“没人掐你,是你的大辫子缠住脖子了。”
林琬清伸手抓住自己的大辫子,这辫子也太长了吧,垂在脑后,长度都到屁股那儿了,她睡觉的时候,这长辫子竟然绕脖子绕了两圈,怪不得她总觉得有人掐自己脖子呢。
接着她把长辫子甩到了身后,嘟嘴嫌弃道:“长头发太碍事儿了,回去就给剪了。”
“你舍得?”
李美秀问,“这头发你可是留了十来年了。”
林琬清下巴一抬,脆声道:“当然舍得了,这么长的头发,梳头发费劲,洗头发更费劲,回去我就给剪成小子头。”
她穿越前就是一头的齐耳短发,打理起来忒省事,这长到屁股的长发,她敬谢不敏,她又不是古人,不需要这么长的头发。
李美秀用手拍了下她的胳膊,嗔怪道:“还小子头,你咋不干脆剃成光头!”
没想到林琬清竟然脑袋一点,道:“剃光头更省事。”
“赶紧去睡。”
李美秀推了推闺女,没好气道:“甭搁这儿气人。”
林琬清虽然被噩梦吓醒了,但也真困,打了一个大哈欠后,抬腿上床睡觉,这次她吸取了原先的教训,把大辫子撩到了头顶上,就这还不放心,把俩根大辫子在头顶上打了好几个结,这才放心闭眼睡觉。
李美秀在一旁看着直皱眉头,闺女咋生了一次病,就像变了一个人,莫不成烧坏了脑子?虽然医生跟她再三保证没事,但保险起见,明儿还得让医生再检查检查。
不知道便宜老妈起疑心的林琬清,在病床上,双腿分开,胳膊伸直,成大字型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睡得不知道今夕何夕。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睡醒,还有点儿迷糊,收敛了一点自己的热情,让清晨变得稍微凉爽了那么一点儿。
但凉爽的天气,也无法压抑周一鸣老妈桑兰的怒火,她一早上起来,又要打扫卫生,还要做饭,完了,伺候老头子和儿子吃饭,不过他们都是大人了,只要把饭盛好,给他们端跟前就好。
难的是俩小的,她的孙子周强强和周小红,他们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正是难带的时候,周强强挑食,用筷子把他奶夹他碗里的豆撅子全部捡了出来,一张胖得把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的胖脸上全是嫌弃,“我讨厌吃豆撅子。”
周小红才三岁,正是喜欢学人的时候,见哥哥不吃豆撅子,她也从碗里往外扒拉,但她人小手短,筷子也不大会使唤,一扒拉,把碗给弄翻了,碗里的热粥洒了一桌子不算,还洒到了她身上,小姑娘见自己闯祸了,张开嘴巴“哇哇”
地哭了起来。
本来忙碌了一早上,心里装满憋屈的桑兰,火气再也压制不住爆发了,她走过去,单手拽着小孙女的胳膊,把她提溜着离开座位,阴沉着脸,伸手就在小孙女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一起,小姑娘哭得更厉害了,显然桑兰这一巴掌的力气不小。
孩子的哭声如同魔音穿耳,周一鸣的亲爹周富脸色一黑,“啪”
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耐烦道:“大清早的,能不能让人安生吃顿饭了!”
桑兰委屈大发了,大屁股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便哭嚎起来,“我一大清早,忙地脚不沾地,你们爷几个揣着手擎等现成的,到头来,我还得挨埋怨,哎哟,老婆子我上辈子造啥孽了,要来这世道受苦啊。”
本来在哭的周小红哭声再次飙升几个分贝,在一旁安生吃饭的周强强也开始张开小嘴开始哭,因为嘴巴里含着粥,嘴巴一张,那粥顺着嘴巴往下流,早上刚穿的干净衣裳顿时埋汰起来。
一大两小的哭声在周家二十多平米的房间回响,让周家俩男人周富和周一鸣父子俩不堪其扰,被折磨地额头青筋都迸了出来。
“都给老子闭嘴!”
周富烦躁地一声大喝,可惜他嗓门虽大,却没有卵用,t俩孩子的哭声更大了,就是桑兰也更委屈了,开始拍着大腿回骂,“周富,你丧良心,老娘嫁到你们周家几十年,伺候完老的,伺候小的,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老了,还要被你嫌弃,你丧良心啊!”
“妈,甭哭了,再哭,我就要迟到了。”
周一鸣见老爹治不了老妈,只能亲身上阵,“我现在可是升副主任的关键时刻,不能出差错的。”
这句话抓住了桑兰的软肋,她那肥胖的身子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自顾自地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完全不顾及自己离饭桌那么近,灰尘会飘到饭菜里。
之后她又快速地到了小孙子身边,掏出一张黑乎乎皱巴巴的手绢,给周强强擦鼻涕,“祖宗啊,快别哭了,一会儿奶给你买糖吃。”
周强强大张着哭嚎的嘴巴立刻闭上,打了一个哭嗝,问:“真的?”
桑兰边把他的眼泪鼻涕擦干净,边说:“当然了,奶啥时候骗过你?”
周强强不哭了,只剩下了周小红,桑兰拿着刚才给孙子擦鼻涕的脏手帕,胡乱给她擦了鼻涕,恐吓道:“闭上嘴,再哭,打你。”
周小红被吓地闭嘴,小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噙着泪的大眼睛里全是恐惧。
房间里安静了,周富和周一鸣父子俩一起松了口气,终于能够安生吃饭了,周富喝了口粥,咽下后,看着那边斯文俊俏的儿子,说:“一鸣,强强的妈没了三年了,你也该再找一个了,孩子没妈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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