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孙景焕来接易绿,她们就提前走了。
席间易绿没敢让她喝酒,陆迟迟露了两手也没什么人惹她。
于是散席时她还能十分清醒地帮孙景焕一起,把没什么酒量还要装,结果喝过头直接睡死过去死沉死沉的易绿弄上他的车。
扔上去以后拍拍手回头一看,发现门口好几个路人用看汉子的眼神看她。
孙景焕给易绿系好安全带后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学校,好基友醉成这样,要是一起的话车上只有她跟孙会长两个人清醒,气氛会很尴尬。
陆迟迟十分干脆地拒绝了,并比了比拳头问他:“你觉得这世上还有几个流氓欺负得过我?”
孙景焕还没吭声,路人便代替他有致划一地摇了摇头。
他瞅了一眼她的胳膊,十分镇定地“呵呵”
两声,转身去开驾驶座的门,车屁股一甩干净利落地走人了。
当年两个人没在一起时是易绿追他的。
那会儿好基友在一阵猛追后极其恰当地使出了欲擒故纵这招,孙景焕也顺理成章地中招了。
只可惜两个人地点没选好,选在她们学校女宿舍楼底下,相爱相杀时恰好被陆迟迟看见了。
那会儿她可不认得孙男神那张也算得上是这片挺出名的脸,还以为是之前某个对好基友死缠烂打的流氓男,也没问情况,二话没说走过去就是一拳——
那以后就算易绿跟他在一起了,就算好基友嘻嘻哈哈努力调剂闺蜜和男友之间的关系,小心眼起来也能小肚子鸡肠记仇好久的孙大大依旧半年多没给她好脸色。
毕竟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顶着那么一张熟识度颇高的脸,被一个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软妹子”
一拳打倒在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这酸爽……谁试谁知道。
送走车屁股,陆迟迟转身往不远处的站台走。
现在才九点多还有公车,许多人的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
街道两侧灯光通明车来车往,人流量很大。
也许是看她孤身一人,她刚走到人少一点有树木遮蔽的地方,就有人急匆匆地朝这里走来,经过她时好似没注意一样,顺势往她身上一撞。
在他撞过来那刻,陆迟迟十分轻松地往旁边一避。
一手拦住对方趔趄着朝她倒来的身体,顺便扶住他的胳膊帮他站稳身体,盯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看路啊。”
“……哦,哦。”
对方估计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快拦得也快,故意靠过来的身体倒不下去,伸过去的手也被拦住了。
一时间有些诧异地盯着看了她两眼,也没说什么,低着头顺驴下坡急匆匆地走了。
她在原地目送对方走了一段,见他没再借着人多往别的什么人身上占便宜吃豆腐,才回头看了看自己。
这种鞋跟裙子果然比较麻烦,要不是刚刚那下伸腿绊他不方便,她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去扶了。
她给自己刚才的表现点了个赞,舒了口气正想继续往前走,没想到刚一抬头就看见正前方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他们也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其中一个如平时一样面无表情,另一个手里拿着一杯奶茶,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高兴,还冲她用力挥了挥手。
那一瞬间,陆迟迟的脑子忽然就冒出了四个闪着金光,亮瞎眼的大字——
流年不利。
h市这么大,她跟宋景行的大学隔了大半个城市,从两人闹翻到现在她出来多少次都没遇见。
周远才回来第一天,他们就能在这个时间碰上。
陆迟迟感觉自己现在去买张彩票中个几十万都不算离谱。
有那货在,她即便想说自己急着回宿舍洗澡换衣服干嘛干嘛的,他也能用各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或者无坚不摧的厚脸皮把她留下来,更别提两个人的确一两年没碰面,她实在找不到站得住脚的理由。
周远本人长得跟他的说话习惯一点不同,薄嘴唇高鼻子细长的丹凤眼,总体组合起来偏阴柔。
这么久没见,除了轮廓硬朗些,肌肉也练出来一点端倪,性格还是半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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