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彼此拥有,彼此扶持。
不论贫穷或富有,不论疾病或健康,我都会永远爱你、尊重你、忠于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彼此拥有,彼此扶持.......”
仰头望向黑漆漆的苍穹,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信纸,心中的信念在缓慢崩塌。
结婚誓词是他跟着江寒一字一句念的,本以为是相守的承诺,如今看来,不过是对方特意设下的陷阱。
“直至死亡、直至死亡......”
他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四个字。
江寒不过想告诉他,就算他们曾在教堂所立下真挚的誓言,也只不过是到一方死亡为止。
深夜,徘徊许久的颜彬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市中医院门口。
值班护士认识他,轻车熟路将他领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一切都维持着白天的样子,柜台上的花束依旧舒展,而病床上的人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颜彬脱下了外衣,随后小心地躺在了病床外沿。
枕在手臂上,他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仔细看着身侧的江寒。
时隔半年,仅靠营养液维持的男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只能从清俊的眉目中依稀可见从前的样子。
颜彬抬起手,慢慢抚摸过江寒高挺的鼻梁、干涩的嘴唇、以及尖尖的下巴。
“他们都要我放弃你。”
他语气低沉,似在自言自语。
伸出手臂揽住了江寒的身体,他将身体蜷缩着依偎在男人身旁,鼻尖嗅着清淡得几不可闻的松香木气息。
“你还没死,不是吗?”
他咬着嘴唇,语气带了些委屈:“所以,誓言还有效,对吗?”
说完,他摸出江寒的左手,将迭戴的戒指取下,重新戴在了对方的无名指上。
其实早在手术结束后,颜彬就将戒指戴了回去,但每当医护人员要用仪器检查江寒的情况时,戒指总会被无情地取下丢在一边,久而久之,戒指更多被他迭戴着。
寂静的病房内,颜彬握着江寒戴有戒指的左手,在对方耳边念叨着白天的伤心事。
他控诉江寒不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做主想要摧毁他们的家,说到气头上,他还将那张信纸从口袋里取出来,狠狠仍在江寒的脑袋上,警告他“门都没有”
。
然而,无论他怎么控诉,或者哀求,病床上的人依旧无声无息。
眼泪滚了下来,他已经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哭了,只觉得一颗心脏沉入了谷底,怎么打捞都于事无补。
疲惫的颜彬趴在江寒胸口听着对方缓慢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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