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鼻子一扭:“给那几位新来的丁级剑士。”
“啊?这么好的宝剑,赏给丁级剑士?”
钟离明有点吃惊!
须知,梅花山庄的剑士,论武功高低,以甲乙丙丁作为等级排列,丁级剑士就是最末等的。
“那又如何?去吧!”
目送儿子默然离去,钟离杰眉头凝成了疙瘩,他有点担忧:身为梅花山庄的少庄主,痴爱习武也是好事,可是,有勇无谋是好事吗?
钟离杰一挥长袖,在靠窗的蒲团坐下,望着不远处演武场上龙腾虎跃的弟子们……眼缝间透射出一股阴冷之气!
他皱眉凝眸,继续搜索被打断的思路:
我钟离先祖虽死,一人授首,三族保全!
他韩家老贼亦死,一人授首,三族陪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报应!
如今,我钟离家族人丁兴旺,锦衣玉食,门庭显贵!
而韩家已被灭三族,怎么还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有漏网之鱼,可惜,赖活不如好死,韩家孤魂野鬼,如今贫困寒苦,穷途末路,一代名将之后,沦为山野草民,与樵夫猎户为伍,穷得就像要饭的乞丐……
想到这里,钟离杰脸上没有冷笑,也没有一丝痛快的感觉,他总觉得,应该继续给这韩家余孽鼠辈们一点苦头吃吃!
有时侯,钟离杰会坐在案前冥思苦想;有时侯,他会在屋里走来走去。
或者坐下来,闷闷咀嚼着葡萄,一颗一颗接着吃,慢慢咀嚼,直至整盘吃光了,脸上才露出一丝释然……
按照他的生活起居习惯,每必须坐禅三个时辰,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
只有在无风的黄昏,他才到院子里散走,而当阳光强烈时,立即回避至阴凉处。
即使晚上睡觉,似乎在梦里也没有停止思考。
半夜三更,有时侯,他会突然从床上爬起,记录梦中思考的结果。
了解庄主脾气的人都,他最不能忍受的,是别人突然打乱他的思路!
突然的干扰,使人产生一种情绪反射,平时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这种情绪,就连夫人和儿子钟离明都不清楚那是什么缘故。
这种情绪一旦发生,直接显示两种状况:一是情绪易怒!
二是心悸流汗!
此时的梅花山庄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席上坐禅,要坐两三个时辰后才能恢复正常。
平时,钟离杰没日没夜地考虑问题,在幽静阴暗的书屋子里制定大大的方案。
他介入各项事务时,都是听管家老安儿一一念读着案簿文书,并且代笔圈点。
如果不同意,钟离杰则以手掌如刀,迅速下压!
如果同意,则以手指凌虚画一个圆圈儿,老安儿就在竹简上划同样的符号。
如果有补充意见,则是口述,老安儿记录在案。
后世流传的梅花山庄号令,其实都是出至老安儿的大手笔。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钟离杰活动的方式是练功,在夜深人静时,独自在黑夜中狂练,在功力的奔突猛进中,感受到一种直高无上的快意!
同样的月黑风高之夜,远在大山深处的铁匠世家,出事了……
这是一桩灭门惨案,也是一桩悬案。
韩铁匠一家人去屋空,只剩下陋室密墙角内,躲在松炭堆里的那个黑傻子。
亮了,见到邻居们来了,他才抖抖索索地爬出来,哇哇大哭!
后来,在几十里外的河道,捞出了韩铁匠一家饶遗体,一个个全身都没有伤痕。
因为案件奇特,证据全无,难以定案,经过一番侦察,毫无线索,只能暂定为溺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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