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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千零一夜,从一个春天,到下下下一个春天。”
人在脑子热的时候会干一些冲动的事。
我爬起来扯开了伊尔迷的衣服,他静静用手向后撑着身体,没有任何反抗,他心口也有一块疤,无限逼近又巧妙避开心脏的位置,和我的一样。
我忍不住摸上那道疤,疤痕不明显,但很精致,用精致形容会很奇怪,但是枯枯戮山教文化课的老师见了估计也不会挑剔我的用词,它纤细、精准、危险,又绝对安全。
“不睡了吗?克尔。”
,他抵着我的额头试温,“确实在烫啊,说起来克尔上次发烧也是这样,喜欢乱发脾气再睡觉。”
“一直都只是个孩子啊,我的克尔。”
,这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在呢喃了。
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硌着我,我大概也能真诚地叫一声妈咪。
“你想要我吗?克尔,你想要我只成为你的吗?”
,亚当和夏娃吃下那个邪恶的苹果前,蛇是否也曾这样诱惑?
友客鑫的咖啡馆会播放拍卖会的直播,糜稽跟我借了钱说怎么都想拿下贪婪之岛,他什么也没拍到,富豪巴特拉拿下了拍卖会所有的游戏卡带。
“您为什么钟爱这款游戏呢?您花的钱已经累积到相当大的金额了吧。”
,记者的话筒正对着巴特拉。
“想独占喜爱的东西,是很自然的事吧。”
,我当时还在忙着吸溜最后一口拿铁咖啡,那是我最爱的口味,我顺着电视的角度往外看,街对面巴特拉还在接受采访,远处的人声和电视里的声线重合:“这就是爱吧,我这人嫉妒心可是很重的。”
“嘶~”
,可能不满听众的走神,伊尔迷的手按到了我后腰的伤口。
十四岁到十七岁,不是我年龄的缺口,我只是没见过伊尔迷,一千零一个日夜里我会偶尔想起伊尔迷,或许并不偶尔,因为失眠期。
杀人后偶尔会失眠,吃了甜食偶尔会失眠,下雨偶尔会失眠,很多个偶尔就不再是偶尔,我常常想起伊尔迷。
妈妈只是个普通人,各种意义上她很难活得久,因为这世界不怎么友好,斯诺家更甚。
凯恩算不上强,但从逻辑上说他本可以走到生理年龄的尽头,可他的锚点消失了,所以他活不下去。
金走的那天我在爸爸的房间翻书,架子上多了一本阿拉伯童话,但书里装的是奇奇怪怪的卡。
安德不在,我捧着书去找凯恩,他在台灯下皱着眉看卡片的介绍:“可以使对特定人的记忆扁平化,期限是,一千零一夜?这什么黑|暗|童话。”
凯恩很嫌弃地把书随手送了我,连同作为卡片能力载体的耳钉,那姑且算是我不靠谱的老爸留下的靠谱的礼物。
人没有锚点能活吗?我难免好奇。
我知道伊尔迷是我的锚点,我赌我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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