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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官道上,弩箭划破夜空,温莘良被吓破了胆,他也顾不上礼仪廉耻保命要紧,奔跑中就想躲到马车里避难,然车速太快,若不是他贴身侍卫护持,他险些失足摔死。
后边山匪的马死死咬住他们的马车,已近在咫尺。
温莘良抱怨不迭,桓慧儿心知此劫难逃,她掀开帷裳让车夫停车。
车夫虽不解,但多年的惟命是从让他不由收紧缰绳。
身为谯国桓氏的子孙,晋国大司马之女,既然在劫难逃,桓慧儿不想再做缩头乌龟,伸头一刀缩头亦一刀,又何必被人追得像野狗一般乱蹿。
她大声道:“停车,我倒想看看晋国境内谁人敢动我?”
温莘良尚不及阻拦,一支斜刺里飞来的箭矢将车夫的咽喉洞穿,他身子一歪摔下车去,缰绳被他压在身下,马儿被勒痛嘶呜着高高扬起前蹄,眼看马儿便要发狂,跟上来的山匪一刀斩断马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车座上温莘良吓得瘫软,被前来的山匪一把扯着扔下了车,另一名山匪伸手去掀车帘,手臂突然一麻,后方一截儿臂粗的树枝砸在他曲泽穴上,紧接着他被一树杆撂倒。
李逍没给山匪们思考的时间,出奇不意先打晕两人,她利用轻功无敌飞快地出手,桓府侍卫终于赶到加入场中,山道上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原以为山匪来了后援,不然却是谢戡神兵天降。
随着他的加入,不消多时战况便成一边倒之势。
山匪眼见不敌,呼哨一声迅捷撤离,而留下的活口尽皆咬毒自尽。
温莘良被近侍从地上扶起,心有余悸地冲车里贵女道:“走了,都走了。”
桓慧儿未理他,坐在车内向着谢戡李逍欠身行礼,“多谢二位义士出手相救,桓慧儿在此谢过。”
谢戡回礼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辈道义,娘子无需多礼。”
桓慧儿淡淡一笑,“话虽如此,然义士毕竟救了吾等性命。”
说话间她的侍婢步下马车,手中端着一个漆器托盘。
等她走近李逍才看清,托盘上面放的都是小金锭,目测足有十两之巨。
她正想着这位桓慧儿出手豪阔,下一刻托盘已塞到她手里。
桓慧儿微笑着,“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望二位笑纳。”
温莘良不停催促离开,桓慧儿淡淡望他一眼便让他立刻闭了嘴。
“大恩不言谢,漆盘上有我的名帖,二位义士他日若有需要,尽可来金陵颜料坊找我。”
欠身行礼后帷裳落下,桓府的侍卫翻身上马跟在车后簇拥而去。
李逍用牙齿鉴定着金锭的成色,谢戡蹲在道旁检查死去的山匪。
这些人落草为寇本就为混口饭吃,这样的人会为劫持不成就地自戕?心内不由怀疑他们的来厉。
与李逍回到村落,询问起店小二,小二回道:“附近山里确实有几个外地来的流民,只是本不成什么气侯,没想到此次下手这么狠,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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