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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昱见她无意搭理自己,微蹙了蹙眉。
他高大的身影,伴在李桃之身旁,倒是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戏台旁的太后正郁郁寡欢,一眼瞧见李桃之身旁的苏家小公子,眼睛亮了亮,轻蔑道,“这位可真是人见人爱。”
江瑟瑟在一旁,给她递来一把瓜子,挑眉道,“可不是,连御史大夫的小公子都勾搭上了,臣女怀疑,前些日子,这位苏小公子,是为了她而退婚。”
徐菱也正竖着耳朵听她们议论纷纷,闻言,忙凑过来轻声道,“这位苏公子怕是昏了头了,那位可是盐商之女,家财万贯。”
“这恐怕就是这位昔日公主的手段了。”
江瑟瑟抓了一把瓜子,置在桌前,纤细的手指,一颗颗剥着壳,她的指尖纤长,涂着蔻丹,她爱美,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今日却是甘愿为太后剥瓜子,指尖磨了一块也恍然未觉。
你一言,我一语,几人说得好不热闹。
两个女人有了共同的仇敌,就好像一条船上的蚂蚱,竟也和睦许多。
太后欣然看向两人,微微一笑,这后宫每日这般,她得多开心,思及此,她抬眼看向宋沅庭,那位正好整以暇低头查阅前廷政事,看完,他阖上折子,丢给青妄,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姿,芝兰玉树,清雅出尘,身穿墨袍,头戴冠玉,面容俊美,一起身,引得无数贵女为之倾倒。
那些目光灼热,宋沅庭蹙眉,长指轻叩玉佩,眉眼里尽是冷淡。
按照规矩,他离开坐席,要向太后问安。
他踱步,来到太后座前,长身玉立,语气冷峻疏离,“母后,儿臣处理一些朝政之事,先行告退。”
不待太后回应,他转身,一眼也未落在身旁两位女子身上。
纵然他察觉那两道目光灼热滚烫。
宋沅庭素来公务繁忙,边关战事紧张时,他曾几日几夜不眠不休,批改奏折,故而,太后也无理由留下他。
离开水榭亭前,宋沅庭抬眼,往李桃之那瞧了眼,恰好看见那位苏家小公子正弯腰,与那姑娘说着什么。
李桃之垂着眸,他并未看见她的神情,她戴着一层面纱,指尖捏着瓜子,从面纱之下递了进去,他虽看不见她的神色,但那日与她一同用膳,他知晓她嚼食缓慢,似仓鼠,啃食食物时细致又专注。
此刻亦如此,吃了半天,都未再送瓜子入口。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苏昱。
苏昱。
御史大夫之子,数日前,与盐商之女何锦锦退婚,何家大怒,扬言再也不卖苏家一斤盐,御史大夫也不甘示弱,回天下又不止你一家盐商,何故如此猖獗。
总而言之,何苏两家闹得并不开心,可御史大夫爱子,倒也护着他。
何因退婚,旁人不知,宋沅庭却是知晓的,他差人去查过,苏昱退婚理由是——已寻回幼年未婚妻。
何等荒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被他说得铁板钉钉似的。
不知死活,他的人,苏昱竟敢窥觊。
宋沅庭长指摩挲着玉佩,眉眼中笼上一层冷戾,但仅片刻,又重回清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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