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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月止挺直腰板走出徐王府所在的小街。
又走出百丈远后,他肩膀才微微塌了下来,抱着一小箱钱慢吞吞往家走。
他心道:罗月止,你好大的胆子。
你现在难受个什么劲儿?该你难受吗?你怎么想的?难道还让赵大官人日日大门不出,在家里等着你上门?
今日见不着他才是对的。
你心态不正,就是得这样让你好好清醒清醒,不该惦记的就别惦记。
整日心猿意马,指不定哪天就要闹出笑话,还不如趁一切都来得及,赶紧叫凉水泼泼心,趁早断了乌糟的念想。
早该断了这念想。
……
阿虎挠挠头,低声问身边的老赵:“赵伯,我怎么觉着二郎君今儿个蔫哒哒的?早上见他还眉飞色舞,怎么回来就不高兴了?”
赵伯眼都没抬:“跟你有什么干系,还不快干活去。”
阿虎一句话便被堵回去了,便没去贸然打扰罗月止。
却有人堵不住。
“月止郎君,你今天怎么一直耷拉着脸?是吃坏肚子了吗?”
能把关心的话说得这么生硬的,这世间除柯乱水之外,怕是没有第二个人。
听他这么问,何钉和王仲辅皆拿看珍奇异兽的眼神看他,满脸写着欲言又止。
柯乱水一本正经又问他们:“怎么了?你们也吃坏肚子了?”
王仲辅无奈,把茶盅往他面前推,嘴上哄他:“赶紧喝你的茶吧。”
柯乱水便不说话了,低头喝茶。
罗月止没和他们坐在一起,一个人坐在石阶上缩成一团。
王仲辅和何钉对视一眼,都曾见过他这样子,都对此事有相同的琢磨。
柯乱水却是不清楚内情的,王仲辅与何钉又不能同他细说,只能他一说话就灌他茶水。
仨人谁也没再打扰他,就自己玩自己的。
罗月止安安静静呆着,好得很快,没过多久便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虽还有些发蔫,但总归是脸上有笑模样了,也叫王仲辅稍微安下心来。
王仲辅将罗月止引为知己,又视他为亲弟弟,便总觉得他比寻常人都娇贵,受不得刺激,得时时被人保护着才行。
照何钉的看法,王仲辅这人身量不大,却有好几副面孔。
对自己是个傲娇,对上罗月止却像只护崽子的小母鸡,罗月止掉根头发他都要一惊一乍的——当然,这话可不敢跟王仲辅说,他要知道了,非得扑腾着翅膀,死命撵着何钉叨他几口不可。
“心情偶有起伏,叫大家见笑啦。”
罗月止恢复了往常的开朗伶俐,“昨个晚些时候,乱水的那一版书封已经刊印出来了,你今天来可见过了?”
“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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