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婆今天做了油炸小黄鱼和炒花蛤,馋得人直流口水。
老俩口特热情地招呼江清涿:“急什么呀?吃饭了吗?柿子酥在厨房呢,先过来一起吃点儿吧。”
饭都已经给他舀好了,位置也让了出来。
老人家也不拿他当大明星还是什么的,就跟看自己孙子一样。
老头拎起酒壶往杯里库库倒白酒,扬声招呼:“还杵着干啥?来陪老头子我一起喝酒。”
能跟自己偶像一块吃饭,那是什么做梦都梦不到的事儿啊!
马尾辫和朵拉头十分殷勤地替江清涿摆碗布筷拉板凳,心想明天回学校可以好好炫耀一番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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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师江老师快来一起吃吧!
吴奶奶做的饭好吃到爆炸!”
一屋子人,包括一条狗都热切期待地看着他,江清涿盛情难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好吧。”
好不容易有人能陪他喝酒,老头高兴得双眼冒精光,直接把酒杯换成了海碗。
这架势是要把他灌趴下抬出去,江清涿略微震撼,赶紧出声制止:“我不能喝酒,一会儿要开车。”
“还要开车啊。”
老头肉眼可见的失望,把原本给江清涿准备的大碗弯腰搁在地上,“那成吧,今儿大黄你陪我喝。”
老俩口跟他外公差不多,孩子们都在很远的地方工作,只有过年放长假才能回来一次。
大孙子今年28了,跟江清涿一样大,在首都当医生,特别忙,去年过年值班,连年都没能回来陪老人家过。
老头子口口声声说喜欢清净,不回来正好免得闹腾他,但还是能从语气里听出对孩子的想念。
江清涿想到傅远瞻,原本草草吃了几口就打算走,一时心软,于是便留下来陪着多下了两盘棋。
谢骄发了消息没得到回音,怕江清涿烦也不敢接着问,埋头把消消乐狂杀到两千关,抬头一看外边天都黑成了墨汁。
“不会真放我鸽子了吧?”
第一百八十次忐忑不安地点进与江清涿的对话框,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改改,反复打字又删除。
做什么事不愿意告诉我?
怀疑像下太阳雨时从地底蒸腾而出的无孔不入的热气一样迅猛发散。
谢骄心里烦躁起来。
难道又去见肖君黎了?
人一旦被搁置在一旁就容易胡思乱想,他开始在脑海里反反复复回溯昨夜江清涿见到肖君黎的反应,从神态到动作都一帧一帧仔细放大。
向来分手,一刀两断说得好听,但感情不是实物,千丝万缕抽丝剥茧,没有谁能做到今日讲不爱,明天就真的彻底不爱了。
更何况他最清楚以江清涿的性格,如果不是还有感情,想不出愿意复合整整七年的理由。
车窗上映出谢骄阴郁的侧脸,手机屏幕光亮从下至上,将他那张堪比游戏建模的俊脸照得有些恐怖。
他不喜欢这种钢丝上行走般的私人关系,也讨厌每次都要反复试探几十个来回。
总向众人大张旗鼓秀恩爱也不是因为个性有多浮夸,不过是因为越没有的东西才越想要向别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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