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晚意以为姐姐要问她先前想要说什么。
然而施春浓问得却是:“你是想一直留在陆家吗?”
施晚意意外,“阿姐怎么忽然问这个?我在陆家过得不错……”
“你姐夫说,最好离开陆家。”
施春浓即便不清楚具体缘由,也表现出对方既清的信任,“他如此说,定有缘由。”
施晚意手指轻划座下的棱边,忽而笑道:“阿姐,我在亭中想说,除非闹到难堪,否则你大概是离不开方家的,不如重新审视你和姐夫的关系。”
施春浓皱眉,“好端端地,怎么说起我?”
“最近没听阿姐说要和离。”
施晚意笑盈盈道,“我的事我心里有数,阿姐也要有数,将来才不会因为走错了而后悔。”
“我要有什么数?你也要劝我安分生儿育女?”
施晚意瞧出她不高兴,否认道:“不是孩子,是姐夫。”
施春浓:“有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
最直接的是,一个已经存在,一个还没出现。
施晚意两手撑在座上,腿放松地伸直,没有以劝说的语气说话,闲聊道:“以前听人说女子成婚是第二次投胎,投不好胎,后半生便完了。”
“我并不完全赞同。”
她现在就是个实实在在的例子。
寡妇,要是按照世人所想那般过活,凄惨才是应该的。
施晚意啧了一声,“绊脚石和垫脚石,不都是石头吗?能二次投胎,怎么就不能三次四次?事在人为。”
施春浓惊讶,“你打算改嫁了?”
“……”
施晚意霎时无语,“这只是个指代。”
“哦。”
施春浓略显遗憾,“可惜了,你要是愿意改嫁,爹娘肯定许久不会有功夫理会我。”
施晚意抽抽嘴角,主动捡起她们岌岌可危的姐妹情,倾身握住姐姐的手,真诚地说:“阿姐,感情可以变,选择可以变,你千万别变。
保持住,完全能立于不败之地。”
施春浓莫名地看着她,“说话为何奇奇怪怪的。”
施晚意兀自肯定地点头。
施春浓越发糊涂,“你……”
“吁——”
马车骤停。
太过突然,施晚意的姿势重心不稳,一头扎进施春浓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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