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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金碧辉煌的建筑上,鎏金大门缓缓推开,两位一身布衫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握着纯金门把手,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就像是躲避猛兽追击的小动物一样,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儿暴露自身。
一道身着褐色衣袍的身影迈着缓慢的步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人中等身材,不高,但算得上瘦,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圈黑布,手持一根黑木手杖,走一步,手杖便在地上敲一下。
木质手杖敲击青砖地面,有规律地发出“咚——咚——咚——”
的声音。
可能是那两位看门的侍从表现得太过噤若寒蝉,又或者是黑木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过于沉重,总之,这人虽然看上去年纪并不算大,但却给人以深深的压迫感。
如果此刻红雨在这里,那她一定一眼就能认出,这位便是当初要把她当补药用的那个邪修——赵生慈。
赵生慈走到殿外站定,双手拄着手杖,抬头用整张脸去接那洒落下来的夕阳。
他没了一双眼睛,那黑布之下更是空无一物,即使夕阳尽数洒在他的脸上,其实他也感受不到任何光亮的存在。
耳边风声作响,静地仿佛砂砾摩擦石砖地面的声音都能听到。
赵生慈忽地笑出声来,只是那笑声传进两位侍从耳中时,不免显得有些邪性。
刚刚将鎏金大门关上的两位侍从实在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其实两个人都没发出声音来,但赵生慈仿佛听到了什么动静儿似的,忽然开口问道:“今天,是明是暗?”
两位侍从微微猫着腰,一听家主问话,二人对视一眼,一齐咽了口唾沫。
右边的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见周围实在是没有别人了,而同伴吓的腿都抖成筛子了,便硬着头皮答道:“回家主……今天是个晴天,只是临近黄昏,天色稍暗。”
赵生慈点点头,像是对这侍从极为赞赏样子,道:“不错,不错,你这眼睛,倒是好用。”
可听他这般说,两位侍从皆是浑身一抖,尤其是答话的那个,一边颤抖着,一边连忙噗通跪了下去,膝盖嘭地砸向地面,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嘴里语无伦次喊着:“家主,我知道错了家主,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家主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您就饶了我吧……”
同伴见他这般,也忙不迭跪下,将头埋到膝盖之间,恨不得把自己直接缩没了。
赵生慈没有转身回看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甚至一边唇角还斜牵着,说话的声音里也带着和善:“我还没说什么,你何必吓成这般模样?起来吧,都是小事。”
“谢……谢家主……”
侍从颤声道着谢,双手撑地爬了起来。
同伴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爬起来,缩着肩膀站好。
就在右边侍从站直身体的那一刻,一道黑色身影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如同鬼魅幽灵一般闪到他身后。
他只见同伴一下子捂住嘴巴,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瞪大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惊恐,那副样子活像是白日里撞了鬼。
他用眼神询问同伴“怎么了”
,可还没等到回答,只觉得喉间一阵清凉,像是喉咙处开了个口,跑了些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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