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承往地上啐了一口,“益州遭难,朝廷那帮狗官没人管,是他昼夜兼程赶到,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北域大乱,曾经跟着他的掌柜们的后人,一大半死在了那里!
他的徒弟九死一生,才让你们拥有安坐在家里的机会!”
“可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干了什么?!”
钱开承声音哽咽起来,“我说实话!
我也很害怕,可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恩将仇报去攻击他!”
“我分得清好赖!
我钱开承,不是人云亦云之辈!
我有眼睛,我有脑子,我会自己看!”
“长清君——!”
钱开承更加快速奔跑起来,“等等我!
等等我!”
雪大,路滑。
钱开承跌跌撞撞,钱开承坚定不移。
沈长清好像没有听见,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钱开承索性直接跪下来,沈长清脚步一顿,叹息,“跟上来做什么,益州的百姓需要你……”
“天齐的百姓需要您!”
钱开承害怕地耸着肩膀,嘴上却反怼回去,“什么都让您一个人面对了……我……我怎么好意思再要这顶乌纱帽!”
沈长清微微皱眉,“钱开承,这不是你能应付的……”
“钱开承一个人是应付不了什么!”
这个精壮的汉子几乎已经是声泪俱下,“可钱开承不是一个人来的!”
小巷尽头,陆陆续续有脚步声近了。
有人拖家带口,有人缺胳膊少腿。
他们衣衫褴褛,他们面黄肌瘦。
他们是益州和北域的难民。
他们说,“这最后一段路,请让我们来护送您吧……”
他们自发将沈长清围在中间,组成一道众志成城的人墙。
他们用敌视的目光盯着那些拿着农具缓缓靠近之人。
钱开承站在最外围,“我们不反抗,因为我们不是暴民!
但谁要想对付国师,先从我们每一个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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