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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篇十二（第2页）

陆青阳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些墓碑。

那是他晚上逃离长公主府，一个个挖的。

但是陆青阳也没有完全谎。

他不知道这些饶名字，所以立的碑才都是无字碑。

里面埋着的有脏兮兮的布料，有枯草般的发丝，有女孩的折的千纸鹤……

他出神地看着这片的墓地。

在湖边的那个碑是在雪夜冻死的女孩，旁边的是把食物给妻子而饿死的大伯，再边上是生病去世的大伯的妻子……

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们这些人，有些根本没有名字，有些不愿意告诉他名字，有些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但他们都曾对他展露过独一无二的笑容，都用特别的声音呼唤过他的名字。

陆青阳觉得，记住他们是他能做的最微不足道的事。

头顶一沉。

被打断思绪的陆青阳有些错愕地看着舒笙。

“我陪你过来，可不是要看你对我撒谎呀。”

“对不起，师姐……”

陆青阳的声音闷闷的。

“不许对不起。”

舒笙戳戳他的额头，“开心就笑，难过就哭，你既然喊我一声师姐，我也算你半个长辈吧！

我……诶？”

猛然撞到了少年硬邦邦的胸膛上，舒笙反应过来想要扭头去看。

陆青阳的手掌就轻轻地覆盖在了舒笙的头上，动作却不如看上去的轻飘飘，反而是略显强硬地摁住舒笙的头。

他的声音因为强压着哽咽而有些嘶哑，带着浓浓的鼻音透露出一些少年气的委屈。

”

别看我，师姐……”

……

好吧。

舒笙哄孩似的拍拍他的背。

“师姐。”

“嗯。”

“师姐，我很努力了……我很想救他们，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

“……”

“好想再见沈叔一面，可是我连将他的身体带到这里都做不到。”

“……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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