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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站在那暖融融的光里,无奈地回看时婕。
她浑身酒气,脸色酡红,身上的雪沫正在融化,晶晶亮的小水珠星星点点散在发间和脸上。
她抹了把脸,巴巴地望向他,好像只狼狈的花猫。
江承放开门,兀自进去了。
时婕得逞地笑,跟着进屋,顺手脱了外套挂到衣架上,随口问:“这房子你住着咋样,隔音好么?”
江承:“还可以,就是楼上在装修,可能会吵一段时间。”
“诶,你白天不都在店里么?也听得见?”
“有时中午回来睡一会儿。”
“哦!
这问题我能给你解决,你等着啊,等着……”
时婕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半天,选了个号拨出去,“喂!
王哥!
诶,我时婕。
我听邻居说,你们中午是凿墙了还是用电钻了?咱不差那几天,就按法定装修时间来,早8晚6,中间12点到2点休息哈。”
又叮嘱,“我客厅那个拱门,一定拱圆乎点啊,咱们要像凯旋门的门洞那么圆乎,像赵州桥的桥洞那么圆乎,拜托王哥多费心了!”
她边说还边比划,电话打得声情并茂,说到拜托甚至鞠了个躬,好像对面能看得见似的。
最后补充,“啊对了,我房子租到5楼了,可能之后隔三差五过去瞅一眼。”
等时婕挂了电话,江承问:“楼上装修那户是你家?”
“对啊。”
“所以你租到这儿,是为了方便监工?”
“对呗,要不图啥?”
时婕往沙发上一坐,歪着身子看他,笑意盈盈的眼中带着几分戏谑,“图……你么?”
“……给开锁师傅打电话。”
“哦对!
你不说我都忘了。”
时婕还真拨了个号码,报完地址又催师傅快点到,等挂断后还不忘续上刚才的话题,“你这房子买的租的?”
“租的。”
“合同签了多久?”
“半年。”
“半年啊……”
她的尾音慵懒地拉长,这两个字慢悠悠在她舌尖上绕了个圈,便带了点咂摸的意思,“那半年后呢?”
“没想那么远,到时再说。”
时婕不再搭话,开了电视,挑了部片子,拍拍身下沙发,示意他别站着了过来坐。
他不坐,她就哼起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于是他坐了,跟她隔了能有一个人那么远的安全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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