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科长,这些证据也只能说明她有作案的动机和机会,没办法直接证明吧?”
一个年轻小警察怯生生地嘀咕着。
“你他妈是不是没碰过女人啊?看到有几分姿色的,就被人给迷住了!
我真想给你一拳!”
“就是!
这还是个乡下人,过来坑蒙拐骗的,搞不好平时晚上还在哪个发廊做做兼职,杀个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另一个中年警察阴阳怪气地笑着帮腔。
我也已经懒得再辩解了。
车轱辘话滚来滚去,我至少说了几十遍,但是他们根本没打算听的样子,大概也没有其他的嫌疑人候补了。
一晚上没合眼,我也实在是太困了,精神恍惚。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我早晚会被按上个杀人的罪名,然后被拖到哪里关起来等死了。
仔细想想,也不是很有所谓吧。
我死了既没有人会伤心,也终于能从“现实”
这种痛苦的诅咒中解脱出来了。
我从小被重男轻女的家人百般嫌弃。
明明读书成绩出众,但在弟弟出生后,我就被剥夺了上学的权利,日复一日当童工赚钱,供弟弟在隔壁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念书。
14岁那年,我在打工的地方喜欢上了同样在打工的一个男孩,热恋中的我重燃对生活的希望,却在父母发现后被打断了腿,因为穷酸的男孩家绝对不可能付得起他们理想中的彩礼钱。
腿伤痊愈后,爸妈把我塞到村郊的厂里打工,千万叮嘱我去勾引担任经理的村长大少爷回来当他们的金龟婿,可飞扬跋扈、恃强凌弱的少爷作风只让我打心底犯恶心。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终于找到机会彻底逃离这一切,一路辗转到了这座国际化大都市里。
我给自己改了个“胜男”
这样的名,寄望于能在这座理念先进的城市里重启我的人生,还自学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和技能,自以为能有个崭新又美好的开始。
然而事与愿违,对乡下人的歧视、对学历的刻板要求把路封得严严实实,就算我自学再多,理想中的工作也无一对我敞开大门。
在高昂生活成本的紧逼下,去当个底层的服务员几乎是入不敷出,我只能咬咬牙成为一名销售,来博取那一线从人生这场噩梦里醒来的生机。
可这场赌博也是一如既往输得一败涂地。
我得到的仅仅只是不用住进肮脏的群租房,不用太过担心三餐而已,相对应的代价,却是在毫不讲理的高压指标下,被迫学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渐渐失去了良心和尊严,活得像台麻木的机器。
回忆起这些,鼻子有点酸,璀璨大都市的灯光阴影之下,我就是个廉价的群演,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甚至在随波逐流的过程中,被那头臭气熏天的好色肥猪给随手卖了。
昨天深夜,那头对我百般殷勤的死猪,饭后果然以详谈业务为名,把我生拉硬拽到了人烟稀少的郊区小宾馆里。
刚进房间,他肥肉横流的脸上便咧开了一道捕蝇草般的笑容,催促我快去洗澡,我也不得不做好痛苦的心理准备。
在浴室里,我刻意洗得很慢很慢,使劲麻醉着自己的精神和意志,告诫自己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可打开浴室门的剎那,眼前的一切却完全出乎意料:左右埋伏的两个警察一下子就制服了毫无防备的我,还有好多警察守住了房间的门和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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