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那时候就醒了,看见被子真的压到爷爷吊盐水的手,连忙挪开了。
大家都说,爷爷虽然不能动,其实脑子还是清醒的。
上午,我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了两包店里最贵的香烟,摆在爷爷枕头边。
下午,最小的一个姑姑也赶回来了。
晚上我在洗脚,听到姑姑在叫:“爸爸没气了!”
我赶过去,已经听不到爷爷喘粗气了。
小叔搭爷爷的脉,说:“只有微脉了。”
爷爷昏迷近5天,在所有的孩子都到齐之后,最终去了。
爸爸哭的很厉害。
虽然爸爸从16岁当兵后就离开了家乡,但我知道,他的心里,把老家人是看的极重极重的。
我看着爸爸哭,自己的眼泪也留下来。
这一个晚上,没有人睡觉。
第二天,我的嗓子哑了。
吃早饭的时候,堂妹美怡递给我一颗润喉糖,说:“我的嗓子也哑了。”
美怡是二叔的女儿,比我小几岁。
高中毕业就到成都打工了。
爸爸家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大眼睛,身材丰满,除了我,我长的像妈妈。
美怡说:“堂姐,这是我男朋友。”
我“哦”
了一声,对美怡旁边挺清秀的男孩笑了笑,想起来这次美怡是带男朋友一起回来的。
我说:“我听美怡说过,你是学美发的?”
男孩子腼腆的笑笑,说:“恩,我打算以后开个店。”
我说:“满好的。”
又说:“本来说你们今年要结婚的?”
美怡说:“本来是的,但现在爷爷没了,爸说先放放再说。”
我点点头。
上午师公来了。
老家的习俗,人死后何时落葬是很讲究的,要请师公算。
因为当地人都是土葬,不像城里人,是火葬的。
这个师公,据说是附近很有名的。
我看着他的样子,就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普通人,比我大不了几岁,看不出什么特别。
他看我望着他,对我笑笑。
师公算了一下,最早的吉日也要7天后。
我心里想,虽然不是夏天,但尸身在家里停放7天,会不会发臭呢?
爸爸和叔叔们却很感激,请他喝酒吃饭。
师公好象也想到了我想的问题,说:“你们去准备些冰块放在老爷子周围,天比较热,不要出味了。”
马上有堂哥去办了。
师公吃酒的时候,那只小白狗一直溜达在他身边。
师公很喜欢它,丢了肉给它吃,小白狗开心的尾巴直摇。
师公说:“老爷子的事办完后,这只狗崽子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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