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消气,被她弄得痛哭流涕简直折透了面子。
胡乱挥了两下手,别过脸道:“不许去,让她吃点苦头也好把自己当成香饽饽,倒忘了是谁的功劳”
两个拧脾气,碰到沟坎就成了死敌。
俞绕良皱着眉头无可奈何,视线一扫,扫到散落在案上的照片,面色越加凝重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放进来的小报记者都查过证件的,难道有人混水摸鱼”
说起这个他就大为光火,咬着槽牙道:“去查查是谁干的,不外乎是司马及人。”
顿了顿想起来,“还有那个姓白的,这么不遗余力的挑拨,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俞绕良并未立刻奉命去办,反倒踯躅道:“二少,恕我直言。
少夫人离开陏园未必会吃苦,如果照片是白寅初的手笔,那么现在”
他猛然醒过神来,急忙起身往外,穿过花园跑出大门。
左右看了个遍
,外面马路上空荡荡,只有两个孩子举着铁皮飞机地从他面前划过去。
俞绕良带着一队勤务赶上来,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忙不迭地把人都指派开。
二少脸色都变了,少夫人如果失踪,那可是比大战爆发更严重的事,他尽力安抚着,“也就几分钟的事,应该走不远,您别着急”
身后一辆军用车开出来,他直接把司机赶了下去。
俞绕良见势坐进副驾驶,他那一脚油门简直吓死人,车像离了弦,笔直朝前飞奔出去。
南钦运气不错,从裙子口袋里翻出来三块钱,原本是要给花匠发工钱的,现在正好用来雇车。
黄包车摇摇晃晃往街头上去,她为了避人专挑僻静的路段走。
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果真两袖清风。
钱不多,不知能不能先租间阁楼安顿下来。
冯家的人她是坚决不找的,或者可以请锦和帮忙。
顾锦和是她在楘州唯一的朋友,现在在一间国立小学做教员。
因为不爱和军阀打交道,自她结婚后便来往得比较疏朗了,但每周通话是必不可少的,偶尔也相约吃饭,情分没减半分。
她眼下可算走投无路,投奔旧友,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前面有家咖啡厅,她把车叫停付掉了两毛钱,打算进去借电话。
刚才的痛苦虽然不能消散,现在却不是伤感的时候。
才从陏园出来的确迷惘,沉淀下来想好了步骤,似乎困难也不是那么难以解决。
这样很好,之前像长了条畸形的尾巴,抽刀砍断了就干净了。
她举步迈上台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真把她吓了一跳。
回头一顾不是别人,是寅初。
他在马路对面冲她挥手,她站定了脚看他跑过来,心里升起浓浓的哀怨怎么这时候遇上他她从陏园出来不是没想到他,不过实在忌讳,最后把他从求助的名单里剔除了。
这会儿他出现了,一下子把她的委屈抠挖出来,只得再三忍耐,方扮出了个平静的笑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