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栖骤回过神来。
他一睁眼,手还在紧紧攥着岑厌的衣领。
岑厌的掌心带着温度,他握着连栖的手腕,自上而下垂眸看他。
连栖愣了楞,最后轻喘出一口气。
在他的视线里,岑厌下颌到眼角的皮肤光洁如初。
周围微风拂起,连栖靠在岑厌的怀里,明明才只过了一息,他却感觉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涟漪。
卷着轻微的花香,连栖抬眸去看岑厌,突然轻声开口:“岑厌。”
“怎么了宝宝。”
岑厌应了一声,柔声询问。
连栖想说的话又停在了喉咙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问。
就像一场简短的梦,岑易的面容与其中的相重合,方才把骄傲挂在脸上的岑易,哪怕鼻青脸肿依旧一副不屑模样的岑易。
是与梦境里那个,眉目低垂,带着些沉静疲惫的岑易完全不同的。
连栖对岑易的记忆实在不多。
只要和他有关的记忆,就一定会有岑厌的身影。
但每次,岑厌在面对他时总是微蹙着眉的,是带着倦怠的,更甚至是苍白的。
或许是直觉,连栖从不缺敏锐的察觉力。
他能感知到岑厌身上的任何情绪,就像困于笼中挣扎的囚鸟,连栖本身就对痛苦的感知超于常人,他并不麻木,尤其对于岑厌。
他不喜欢岑厌身上出现和他一样的枷锁。
如果有,他也不希望加重。
所以他对可能成为枷锁的一部分的岑易,从来都喜欢不起来。
连栖并不喜欢岑易。
无关其他,只是因为他伤害岑厌。
很简单的理由。
但又因为岑厌的态度使然,连栖也并不会对岑易很不客气。
但现在,这个问题连栖却又很想问出来。
“岑厌。”
“你恨岑易吗?”
连栖的声音不重,却又在风声中格外清晰。
岑厌抱着连栖稳步走着,闻言他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步伐,但很快他恢复了常态,连栖靠在他胸口上,清晰可闻他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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