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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故一卖着关子:“王爷猜猜是哪里?”
今安不猜:“哪里?”
“烟波楼。”
——
不巧,出去就遇上了人。
虞兰时坐在马车里撩帘看来,一脸真诚地邀请:“王爷可是要出去,不嫌弃的话,可要与兰时一道。”
燕故一难得地赞同:“甚好甚好。
王府的车马太打眼,低调为上。
若是虞贤弟肯将马车让给我们就更好了。”
虞兰时回以微笑。
天渐渐冷下,漫飞的银杏叶扬满了整座洛临城。
乌金天幕压下行人如梭的长街,高楼檐下挑起明亮的红灯笼,栏影斜斜。
马蹄声敲落,撩起车窗帘子往前探,前边人声最是喧嚣的那处就是烟波楼。
烟波楼临着主街,背靠穿城而过的清溪,占了风水极佳的地头,又盛了仙人也醉的酒酿,闻名遐迩,年复一年。
他们南下之后,却是第一趟过来。
燕故一撂下帘子,说:“比之王爷曾经去过的,那些王都的销金长街楼坊,这里也不差什么了。
王爷,你觉得呢?”
他这句话一出,尚算宽敞的地方一下空气凝滞。
这处车厢贯彻了虞家的软金玉奢靡之风,半丈长方,吊玉穗,熏檀香,座上丝垫,脚下铺毯。
虞兰时垂眸盯着手边的檀烟,烟丝袅袅而上,弥入她束着红缎的发间。
今安看过去:“也就这样。”
“这烟波楼的掌柜曾是洛临城舞姬,得了一笑倾国,千金驮台的美名。
十五岁登台,后来自己赎身,开了这间酒楼,也算是本地城中的风流人物了。”
燕故一敲着案台,“赵戊垣避人耳目来此,能是为了什么?”
今安不以为然:“赵戊垣是什么人,为权弑父弑兄的狠人,哪里能为你嘴上这点肤浅东西冒险。
说不定是声东击西,假借美色做暗地里的文章呢?”
说话间,地方到了。
热烘烘的酒香与烟火气从楼里头淌到外头,掺进檐下灯火与刚起的月色。
由人引着进去一楼大堂,台上是琵琶折子戏捻腔作调。
到底是怕太打眼,对方没有包了整座楼,但是在今安他们往二楼走时,就被拦了下来。
金阿三老早就看到这几位风姿不凡的客人,挂着汗巾上前赔着笑脸:“几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楼上被贵客全包了,暂时不能接待。
要不,小的在楼下给几位拿个屏风隔着,也很幽静。”
今安与燕故一对视了一眼,说不用,随即挑了处靠窗的桌子坐下。
燕故一与今安坐在一侧,虞兰时落后一步,去了对座。
金阿三跟在后头,往桌上搁热茶,“几位要点些什么?可要小的介绍一下?”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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