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想她第一天便被我碎尸万段,我同意。”
谢晟笑得毫无压力,这位似乎忘记了,第一天见面,到底是谁吃了谁的亏。
当然,谢晟是谦谦君子,不会如此刻薄,他只道:“你耍了那么多花样,瞎折腾了五年都没把王芝画撬走,秦姑娘不过用了五天……”
王凝的俊脸一下青白起来,舌头跟着打结,“那、那是我有君子之风!”
谁像她装神弄鬼,正常人都能被她祸害死!
谢晟摆摆手,起身道:“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王凝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谢三哥……”
谢晟笑眯眯地拿开他的爪子,“就这一个机会。
现在我去看看卫泱,听说他身子还未大好……”
王凝一下急了,“我去!”
义愤填膺,掷地有声。
谢晟拍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出府时,毫无意外听见了王凝的哀嚎。
晚上,司马熠比往日更加焦躁,哪里能睡得着,眼睛不停地看向窗户,今日谢晟提及了她的意中人,她会不会一时兴起来看看自己这个被她遗忘的意中人呢?
如果她真来,要自己亲她,他是该接受还是拒绝呢?
白日里还在忿忿自己被算计了这么多年,晚上却毫无压力地在这里想入非非,司马熠觉得,自己大概是中毒了,中了一个叫阿檀的毒。
司马熠重新将自己那副画像挂起来,等着那个心智不全的家伙主动送上门来,可三更都过来,依然没听见一丝异常响动。
司马熠便有点坐不住了,走出烟波殿,只见绿柳阴里站着一个婀娜身影,就如当年王芝画摔倒,阿檀静默地伫立在那里一样。
当然,他知道,这不是阿檀。
司马熠走过去,“那边宅子可打理好了?”
王芝画轻轻点头,“正在连夜收拾。”
司马熠也点点头,便没话了。
王芝画抓住他袖子,“你就没话跟我说吗?”
至少该关心关心她病好了没?她此刻的模样,高烧未退,人必然憔悴异常,难道他就一点看不出来?
司马熠当然看出来了,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表现得在意,王芝画越会往那方面刻意发展。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毕竟相识十余载,王芝画知道他某些弱点,比如这怜香惜玉。
她大概也认为他做不到狠绝二字。
即便当年,他被王芝画算计娶了阿檀,其实并不真恨王芝画,他私心里觉得,一个弱女子要在门阀政治联姻中立足,为自己多考量并无什么不妥,他们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时间一久,过了最初的被人算计的愤怒期,也就看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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