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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
走啊!”
武二公子骑了匹满身斑点的青花马跑了过来,一脸的小雀斑都透着高兴。
墨玉青也翻身上了马,转头问鸿锐:“你真的敢去十三街?”
庆王爷家教甚严,鸿锐若去了,回家少不了一顿家法。
“我陪你去的,父亲不会说我。”
鸿锐的心眼也不慢,早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庆王爷问起来就说是墨玉青要去那地方,自己不放心才陪他去的。
庆王爷不会为难墨玉青,这事怎么都好说。
墨玉青侧过脸冲身边的小武使个眼色,再转回头看鸿锐:“那你先过去等着,我跟小武叫了翟小公子一起过去。”
“不——用!”
鸿锐爽朗一笑,“我派个人先去开了票,咱们慢慢逛过去就行。”
墨玉青一个头两个大,拿这膏药真是没办法,怎么骗都能被他看穿。
再高妙的招数用了十几年也用滥了,一张嘴就知道后文。
只是难得这两个人每次还能象戏台上一样兢兢业业地把台词念完全套,且不倒做派。
小武看不过去了,自动跳出来和稀泥,“算了算了,小墨,鸿锐既然愿意一起走就一起走吧,咱们先去哪?”
这稀泥也和了十多年,早成了老瓦匠,不论多少沙子到了手里都能调匀乎。
“那走吧,先看琴去,看不懂可不许说没趣!”
墨玉青觉得爹的话说得真对,袁家的人靠着一副好模样处处都能吃香,连自己的哥们小武都会帮他说话。
三人都是唱戏一样把朝服当外套穿的,里面还另穿着自己的衣服。
因为不喜欢朝服的颜色,下了朝东玩西玩的进出酒楼茶馆也不方便。
这种穿法虽然看着别扭,但反正几个人资历浅官职小,上朝的时候都站在最后排,父亲大人们站在前面看不见,管事的太远也看不清,总能蒙混过去。
尽管穿的时候有些麻烦,但这脱的时候就显出好处来了,随便走在哪里,变戏法似的一扒皮,就解决了。
扔给跟班的小斯,大摇大摆穿街过巷呼啸而去。
吉罄斋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三匹马拴在门前就能把胡同堵死的那种。
店很小,却是个方家必去的地方。
店主人是个独眼老头,老眼昏花的,耳力却非常好,不论什么琴,只要到了他手里,都能给你个品评公道,价格合理,童叟无欺。
最奇妙的是,他手里经常会出现一些世间难得的好东西,就比如眼前这张琴。
音韵悠扬,古朴厚重,消失了上百年的东西,如今忽然又出来了。
这一隐一现的过程,怎么琢磨,都似乎应该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在里面。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看琴,老头倒也大方,帮着把琴给调好了弦,示意三人可以试奏两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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