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良不答,烬冶也猜得到。
他说:“他以为,是我下的命令。”
“他以为,是我要杀他。”
“他到死……都在恨我。”
“是!”
江如良指着他,恨铁不成钢,“我就是见不得你这副为了他要死要活的鬼样子!
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你哪还有个君王的样子!”
“我扶持的是当初那个满腔鸿鹄之志意气风发的烬冶,而不是现在这个优柔寡断满肚无聊情爱的家伙!
他毁了你,他是你路上的绊脚石,我除去一块石头难道你还要和我闹翻天不成!”
话不投机,说再多都是枉然。
“你走吧。”
“你——!”
江如良还要说什么,烬冶疲惫地闭上眼,“你的妻子身亡时,你是什么感受?”
一句话,问倒了江如良。
烬冶转过身,抱起地上的阿雁,为他轻轻拂去脸颊旁的发丝。
“你只知,他是关缪之子。
关缪十恶不赦,罪不容诛,他一死,那般无处发泄的通天仇恨便都加诸在阿雁一人身上……是,我也曾想过斩草除根,可……我认识了他,了解了他,他比我见过的每个人都要善良。”
覆在阿雁脸颊上的手指在颤,烬冶的声音也在颤:“这样的一个人,因为父亲犯下的罪孽而连带着要他偿命,这公平吗?这一切究竟与他何干?你明知他活不久了,却仍然要用这种方式先行一步夺走他的性命,你甚至让他死都死得不安心,你敢说你没有半点私心?你敢说全是为我,为了南宣?”
江如良冷声道:“你被他迷惑,你不清醒。”
“是我不清醒吗?”
烬冶问,“执拗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江如良还是那句话:“我杀仇人,我没有错。”
烬冶低着头,披散下来的白发遮着脸,瞧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一滴滴晶亮的水液在发丝中一闪而过,滴落在阿雁冰冷的脸颊上。
“他于你们而言,是仇敌,是威胁,是绊脚石。
于我……”
烬冶道:“只是阿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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