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要件件迭好入袋,绷着脸不准备解释,拎起购物袋开门下车,他按住她的肩。
「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朋衣小孩周岁礼物。
」
这个答案没什么破绽,是她大动作逃避的态度令他不解。
他观察了几次,她特别注意四周的幼儿,她替幼儿洁身时表情极为喜乐,她流连在婴童服饰店的时间特别长,他从不知道她喜欢孩子,不满三十的她年轻体健,结婚生肓的机会所在多有,为何在浏览轻触那些可爱的小人儿衣衫时面庞总透着点忧伤?
他猜想,或许当时一度她是想留下他们的孩子的,但未来难测,两人当时关系又形同崩解,有太多客观因素使她不得不做此抉择。
他对她不自觉的精神折腾,某部分源自他对她缺乏坚持的怨怼;是的,他对她一直充满怨愤,即使失之偏颇,即使放弃孩子这件事通常是女人难以磨灭的烙印,他仍然无法全然释怀。
他要她受罪,是她亲手毁坏了他对她的想象、他的爱意。
「有一件事,没向你提起过。
那时候你父亲曾经来找过我,你应该知道吧?」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往下滑,触及她的手背,再用力握紧。
她停止下车动作,慢慢回身端坐,惊异莫名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说实在的,我还挺欣赏你变成茉莉的模样,有话直说,干脆例落,至少我知道你不是在欲擒故纵。
」
她像脑袋当了机,完全无法回应。
她静心解析他一番讥诮的话,重点在她父亲,他提到她父亲。
「他找过你?」
「这并不难想象,不是吗?」他微眯眼更视她。
「我当时不是不奇怪,你父亲对你管教一向甚严,怎么肯轻易答应让你和我同居?总会有圈内好事之徒告诉我父亲,你父亲的家业早就一团烂帐,前几年靠着你两个美貌的姊姊找到好婆家,替沈家撑持了几年,可惜沈家早就像根被蛀空的雕梁画栋,中看不中用了;但你父亲还有你,我们同居之后,类似的耳语没有少过,我全没当一回事。
果然,你父亲来见我了,他提出一笔数字的金援。
老实说,数字不是问题,只要我愿意开口,我总有办法让我父亲点头,问题在于你父亲表达了一个前提,这笔金援若不成,我们之间便不会再有后续发展,愿意与沈家结缘的候选亲家并不少。
」
一席话让她面色瞬时剧变,双唇失去血色。
啊,归根究底原来她从未正视过的钱才是主角,她真庆幸她父亲重她抨斤论两时她不在场,原来她不值一文钱
她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怕冷似地屈起在他掌由的手指,然后猛力抽开。
她紧咬牙根,避免不由自主发出格格撞击声。
「我没有立即允诺或拒绝,我想你父亲真是被逼急了,开始口不择言。
这不摆明了是买卖吗?即使是买卖,也不该难看的露出底牌,我当然知道这类互蒙其利的婚姻屡见不鲜,甚至是商界的惯例,偏偏我李思齐不吃这一套,所以当时我打赌一件事,你绝不会向我开口。
」他顿了一下。
捏住她下颔,迫使与他正面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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