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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涸洗完澡正拿过茶几上的吹风机,卧室里的沈洲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让他帮忙把茶几上的水杯拿过去一下。
宋涸照做了,端着水杯推开门,进屋时看到他电脑屏幕上幽幽的护眼绿光,上面密密麻麻爬满黑色的小字,他送的机械键盘正闪着微弱的白光,沈洲的手在上面飞速敲击,声音清脆,噼啪悦耳。
一想起之前的那些作品就诞生于此,脚步都有些不忍打扰,不知不觉就放轻放缓了。
慢慢走进,距离还剩半步的位置,沈洲转过身来接他手里的杯子,眼睛还盯着电脑屏幕,嘴里嘟囔了一句:“好渴。”
他的右手覆上来,指尖碰到宋涸的手背,厚茧擦过皮肤,带起酥麻的痒意,夹杂星点忽略不计的疼。
那双手在梦里的戏份很重要,宋涸对它的记忆尤其深刻,接触的一瞬间几乎是触电般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也松懈了不少。
那杯子好险没牺牲在这场惊天动地的颤抖中,眼看着就要脱手坠落,被沈洲惊呼一声及时捞回手中,杯里的水洒了一半,打湿了彼此的手指和衣袖。
“怎么了?”
沈洲水也不着急喝了,抬起头注视着宋涸,“怎么反应这么大?”
宋涸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在沈洲看来多少沾点毛病,嘴上却仍狡辩道:“你手上的茧很扎人。”
“有那么夸张吗?”
沈洲伸出一只手举在眼前,张开五指仔细看了看,那只手在电脑的荧光照射下显得轮廓柔和,苍白纤瘦。
但确实,掌心有不少茧,指甲也很短,实在算不上好看,更称不上柔软。
宋涸趁他愣神的当口转身要走,刚迈出两步就被他叫住了。
转回身,沈洲已经放下手了,正面色严肃地盯着他看,问他:“你最近很奇怪,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问完转念一想,这兔崽子就算做了坏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躲着自己似的,一时间脑洞大开,越想越严重,不等宋涸回答就又瞪大双眼接了一句:“你该不会背着我杀人了吧?打架时失手了?没控制好力道?”
宋涸嘴角抽了抽,剜他一眼:“有病吧你。”
“你老实说,到底怎么了?”
宋涸思索了一番措辞,半真半假道:“做了个关于你的噩梦,现在一看到你的脸就想揍死你……你个傻逼,还不知道躲远点。”
“我在梦里对你做什么了?追着你砍了?”
宋涸一边喊着“滚远点儿”
,一边退出了沈洲的卧室,阖上门的那一刻,心里边有块大石头细微地碾动了一下。
有股子拧巴的劲儿没处抒解,他想剖出来拨乱反正,但那纠结的烦乱之中有一点点掩藏的雀跃,与沈洲息息相关,单凭这点就足以麻痹神经。
关掉客厅的灯,回到自己的卧室,床头柜上依旧摆着那本厚厚的账本,封面和首页已经在反复的翻动中渐渐卷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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