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窗户半开半合,柔和光影落在安静阁楼中,一串金色铃铛挂在床头随着微风飘过偶尔响起一两清脆铃音,盖着薄被的陈北陌安心睡去。
静谧阁楼大院里,几条蛇儿也无声的活动在空旷院落里,或晒着暖阳,或在阴凉处窝着耐心等待食物。
日影渐渐西移,午之阳气渐衰,阴气渐升,申时二刻陈北陌才缓缓醒来。
古代没有钟表计时,但也有日晷、漏刻等计时方式。
不过自家肯定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他是耳边听得大街上有僧人敲着木鱼喊着申时二刻才醒过来的。
这种报时的僧人多是附近僧院里的和尚,会沿着主要街道报时,他们每天各个时辰都会走一趟,除了夜晚五更天外都会报时。
不要想着是他们大善心,每次报时这些僧人都会沿续每家要上一文钱,一天报七八个时辰,就会连着七八家每个时辰给他们一文钱。
然后第二天这僧人就会再向下一个七八家要上一文钱。
所幸夕水街有八九十户人家,一个月也不过花上三两文钱就能知晓日间每个时辰,极为方便。
陈北陌还未从深睡中彻底醒来,他辗转反侧的一会儿才慢悠悠起床,自语道:“一个人在家,真就什么事什么饭都懒得动手。”
阁楼开窗,余晖下照耀着西坊十二街上的牌楼瓦舍,再往东边看去尽是青瓦玉碧的高屋高檐。
锦城四坊,东坊里是贵人们居住之地,夕水街包括整个西坊都是平民百姓甚至穷人乞丐居住的地方。
夕阳下的东坊高大尊贵,又如一座座压在平民百姓身上的大山。
听说明年起锦城也要开始收商税、田税了,甚至再过两三年就要开始征徭役了。
之前没有征是因为锦城十四年前战乱不止,被晋国从吴国手中夺了回来,为了平息战乱安定人心,故而免了十五年的赋税徭役。
可明年起,就要开始征了。
想到这里陈北陌摇摇头,自己目前仍旧是个凡俗百姓,避免不了这些问题。
师傅和师兄留下的家底虽然不薄,可也经不起只吃不入,这吃饭的手艺还是要做起来的。
陈北陌懒懒的拿了些工具,坐在长雨廊下开始继续着未完工的油纸伞。
夕阳渐落,院子中阳光退去,只剩清幽,条蛇儿自在的活动着,陈北陌手拿穿针在伞架上来回穿针引线,没有浮躁的人声嘈杂,也没有兵荒马乱的亡命天涯,浪荡江湖纵然荡气回肠,可小家独安也别有韵味。
师兄离家后的第一日,就这般平平淡淡的渡过了。
……
三月初二,陈北陌一大早起床又开始了重复昨日的内容,只不过他坐在井边尝试引气足足用了五个时辰,气感断断续续的贯穿阴中水三十六处穴窍,可却始终无法一气呵成。
做不到一气呵成,这气感入体孕水就不成。
陈北陌在夜下,缓缓站起身来,腰酸背痛屁股疼。
怪不得人常说修行寂寞,岁月流逝,他难捱了一日,久坐必然心中杂念,否则就会昏昏欲睡。
保持静心入定的时间反而很少。
这一夜他倒是睡得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只不过确实神清气爽,远非往日睡醒昏昏沉沉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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