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瓦、却杰看得入了神,门外不少人探头往里看,桑结有几次觉得她扫过自己时停留时间好像长一点儿,那目光似曾相识,或者说曾多次感应到。
“她是谁?居然会跳难度如此之大的旋舞。”
学过的知识提醒他,旋舞起源于克什米尔,那里是世界闻名的歌舞之乡。
“啊!”
这一声轻轻喊出来了,他赶紧收声,“莫非她是……”
演出结束,三个女孩儿匆匆走出茶馆,桑结正欲察看走的方向,只见大毛迎上她们,热心地提过行李,一路走去。
“果然是她。”
桑结知道大毛和小红的关系,他决定邀请她们参加布达拉宫歌舞团。
桑结努力回忆着十年前所走过的路径,这次访察,桑结是提前与塔布打过招呼的,主要了解秋收情况。
进村后经打问找到了塔布家,看得出,房子扩建翻修过,正房加高一层,院落大多了,虽远说不上豪华,但能全部涂泥刷白,在当地也算不错了。
门开着,院里空空的,偏房和正屋均无人,而楼上未经主人允许是不便上去的。
桑结退出,信步在村中走走看看,心中忽然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在村里转了半天,只有几位晒太阳的老者点头一笑算是致意,再有就是妇女小孩儿投来的好奇目光,匆忙而过的男人们甚至顾不上看自己一眼。
如果今天是带着随从穿着官服出访呢?这衣服的作用真是不可思议。
后来,他在一次传召法会上作了“修行就是脱衣”
的开示。
他一边想一边四顾,能看出村落扩大了,房屋建筑比过去有所改善,出现了好几座二层碉楼。
他再返回塔布家时,看见院中一个年轻女子正在翻晒采集的药材,看见客人赶忙站起身:“我哥说今天一位朋友要来,您就是吧?这几天正收青稞,人们起早贪黑,就怕遇上冰雹,哥让我先回来烧茶做饭招呼您一下,他和嫂子还要把割倒的打捆背回来,您进屋坐呀。”
是旺秋,可是和桑结心中一下子浮现出的十年前那个咯咯爱笑的小丫头,怎么也对不上号。
身材中等,皮肤黑红,体格结实,面目俊俏,浑身散着城里小姐绝对没有的淳朴之美,而眼神和塔布一样,有一种当时农村姑娘不多见的精细、聪慧、执着。
院落大格局没变,正房还是坐西向东,一明两暗,中间是客厅兼餐厅,北屋塔布三口住,有个儿子才三岁,南屋放些箱箱柜柜兼书房。
院里南偏房是牛羊圈,北偏房一半堆放杂物一半厨房,大门两侧搭建棚棚放柴禾。
这是一座标准的农家院。
旺秋指指上面说:“我和父母在上边住,父亲近年行走不便,不常下楼,母亲身体还可以,正在地边领我哥的孩子。”
桑结走进南屋书房,一眼瞧见自己刚完成的一幅人体结构草图,挂在墙上。
原来是请塔布提意见的,他却带回家来了。
“大哥,你也懂医?”
桑结还是头一回听别人叫他大哥,觉得挺新鲜也挺亲切,“不,不,只是看看。”
“这是第巴大人画的,听哥说是以后讲课用的。”
“你觉得行吗?”
“太行了,初学者一目了然,方便多了,对于行医者也很实用。
这位第巴大人真是满脑子奇思异想。”
茶开了,旺秋倒了一碗端过来,看见客人衣服上沾了几根柴草,随手摘掉,动作是那么自然、轻巧,使桑结这个独生子不禁想,要真有这么个小妹该多好。
“大哥,我哥和第巴在寺里是同学,你也认识吧?”
问的突然,桑结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头。
“第巴来过我家一次,我还小,不记得他模样了。
要再见到啊,我得好好观察一下他的脑袋,和别人肯定不一样。”
桑结一惊,不由用手去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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