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无奈,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跟上去了,唯有装出坦荡的样子,南风一路都在琢磨,如果遇到人,要怎么解释自己去了哪里,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倒也方便,但加上谢樾,反倒是个麻烦。
真是愁煞人啊。
居然没有碰到人。
外面的院子,里面的长廊,居然没有遇到一个同僚,南风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想,飞快地窜回自己房间,换上官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李岚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夏大人”
李岚原本想拉南风的袖子,不过想起男女有别,只能招招手:“夏大人,你快跟我来,徐长厚和王大人吵起来了,你快去劝劝。”
徐长厚居然能和人吵起来?南风第一反应根本不信,观察了两天,徐长厚为人寡言,近乎木讷,但待人极是和气,也乐于助人,在大理寺人缘也是极好,怎么会和人吵起来?李岚莫不是搞错了吧?来不及细问,看李岚的表情,只怕冲突还挺严重,南风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南风总算知道为什么刚才进来的时候没见着人了,原来都来了这里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
平时看大理寺的同僚,端正严肃,却原来也有看八卦的恶趣味。
也不知是谁叫了声“夏大人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南风原本还想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再进去,看来是不行了,这个李岚也太不靠谱,来的路上问他到底怎么起的争执,他却什么也没说,只催着快走快走,以为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呢,看徐长厚的表情还好,除了袖子下紧握的双拳,显示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这也算是南风在大理寺同僚面前的第一次正式亮相,表现好坏,很可能影响南风在同僚中的印象。
南风清了清嗓门,这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公务时间,大声喧哗,是何道理?”
南风是看着徐长厚问的,却不想一旁的王锐抢先答道:“夏大人,你来得正好,你倒是评评理,徐大人今天偷偷摸摸地想要来看如意案的卷宗,你也知道,这卷宗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看的,除了负责案件的相关人员,只有大理寺卿、少卿和其余四位大理寺丞才能调阅,徐大人不可能不知道这规矩,他偷阅卷宗被我抓到,还抓伤了我——”
说完撩起袖子,给南风看手臂上的伤,其实抓痕很轻,只是淡淡的两条红痕,南风撇了撇嘴,对这个斤斤计较的王大人顿时没了好感。
说徐长厚偷看卷宗,南风还信,但说徐长厚打人,南风是不信的,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南风自信看人还是有几分准头的,徐长厚明显就是不惹事,就算别人惹他也息事宁人的那种,但王锐手上的伤很明显,谅他也不敢当众诬陷人,如果徐长厚真的动手了,这事可就有点难办了。
南风正想问问徐长厚情况,却听人群中有人嚷嚷:“王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明明是你先打的人,如果验伤,徐大人的伤可比你严重多了。”
南风朝声音的方向望去,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应该是说完就溜了,不过南风记性好,认出是自己第一天来大理寺时,伺候自己梳洗的小厮小六,没想到一群大理寺的官员没人作声,倒是一个小厮敢仗义执言。
南风视线转向徐长厚,并无明显的外伤,但看他站立的姿势,明显有些不正常,小六说的话应该是真的。
她的视线转向王锐:“王大人,刚才那人的话我是不信的,我自然是相信王大人的,不过为了避免那些乱七八糟的留言坏了王大人的名声,咱们不如找个人来验验伤,反正大理寺最不缺验伤的人。”
王锐的脸色极是难看,良久才尴尬地笑了笑:“夏大人言重了,我看这样吧,都是同僚,还找人验伤,说出去总是不好听,这事就算过去了,咱们互相不计较,但徐大人偷看卷宗的事情不能过去——”
“你说徐大人是偷看卷宗?”
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大人,不好意思,你可能是误会了,是我让徐大人去调阅卷宗的,徐大人绝对没有偷看卷宗。”
“夏大人,不对吧?”
王锐并不买账:“如果是夏大人要看卷宗,光明正大来要就是了,怎么徐大人偷偷摸摸地看卷宗呢,见了我还要逃?夏大人,我知道您关心下属,可您这做法可是坏规矩的,弄不好您也要受连累——”
这王锐,胆子可不小,小小的主簿,居然敢威胁自己这个大理寺丞,不过连小六都知道自己来历不简单,这个王锐居然敢与自己正面交锋,是真的蠢,还是受人指使试探自己。
念及此,南风改变了给王锐点颜色瞧瞧的想法,转而换上了一种有点尴尬的表情:“是我不好,我可能给了徐大人错误的指示了——”
她凑近王锐,低声道:“你也知道,我刚来大理寺,想做出些成绩,但我又不想让人误会我很迫切,所以让徐大人低调行事,可能徐大人太过耿直,误会低调的意思是偷偷摸摸,所以误会了,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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