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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远的目光缓缓聚焦到他脸上,笑了下,嗓音沙哑、懒洋洋地问:“买冰棍儿了吗?”
郁风把二十块钱亮给他看,把钱还给他。
许远摆摆手:“给你你就拿着。”
郁风愣了下,觉得这话说不出的怪异,许远已经半坐起来,还是只穿一条内裤,点了一支烟抽起来。
“你跟谁学的这些臭毛病?在床上抽烟?说话怪怪的。”
“哪里怪了?土包子。”
省城的老板们特别爱说“给你你就拿着”
,又洋气又帅气,郁风这种读死书的土鳖懂个屁。
在许远吞吐的云雾里,郁风估计着自己该走了,不然赶不上回市里的巴车。
明天周一,他得回去上学。
但他的屁股好像钉在了许远床上,怎么都挪不动。
“许远,我得回去了。”
“嗯。”
“你……还要走吗?之后怎么联系你?”
许远拿着烟,久久不说话。
香烟快燃到尾巴上时,他才突然下定决心似的说:“我妈查出了肺癌。
家里需要我照顾,芋头,我这次不打算走远了,我想去市里做点小生意。
还有,你知不知道,我姐已经结婚了,和颜邵艾。”
郁风一时间无法消化他口里的各种信息。
许远还在继续说:“这几天我姐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懂她的想法,她想我留在本地,她的日子不好过,想多个人多个支撑。
本来我不想留下来的,一摊事,烦死了,我又不知道怎么弄,不过见了你,突然觉得留下也行。”
郁风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见了我觉得留下也行?”
许远兀自眯着眼想了想,最后笑笑,“当你是最好的兄弟。”
郁风:“……”
两年不见,这家伙现在是真流氓了,说话一股小流氓味儿,“谁他妈要跟你做兄弟。”
但不管怎么说,郁风没心思深究兄弟这回事,因为他的心思被巨大的满足感占满,刚才那种千丝万缕、欲走还休的感觉消失了。
“什么时候出发?”
许远利落跳下床,抓过床尾一只背包挎在肩上,拍拍郁风的后脖子,“走吧。”
郁风吃惊:“什么?现在就走?”
许远已经走到门口:“走啦。
到市里给我姐打个电话说一声。”
郁风跟上他:“这样好吗?你太随意了吧。”
许远:“我就这样。”
许远就这脾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当时郁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毕竟许远是选择跟他走,但是后来回旋镖飞回来打到了自己身上。
两人乘车到宁旧市已经是傍晚,许远在市高校门口给许多于打了个电话,许多于在那边絮絮说了很多,她以前话很少,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许远大多数时候“嗯嗯啊啊”
,眼睛东瞟西看,明显没听进去。
“你们校门口什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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