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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死,这下没法走了。
郁风心想。
他转头看许远,见他从书包里翻出那本最新的《俯拾即是》垫在第二级台阶上,伸长腿坐下。
这人还怪爱好的。
他是不是就这一条裤子?
郁风把外套拉链拉上,戴上外套的连帽,抱着双臂靠在楼梯墙上扭头看雨。
看出去正对着江,目之所及都是白茫茫的水雾,浓雾里面有隐隐约约摇曳的树影。
小二层的教师楼是瓦片顶,连缀不断的水线从瓦檐上一根一根垂下来。
一墙之隔,有两个还没走的老师在办公室里轻声慢语地聊天。
“过年回老家不?”
“唉,要回。”
“怎么了?”
“没意思,过年越来越没意思。
也不爱回乡下,穷得墙皮都快掉没了。”
“哈。”
“对了,我人还没回去呢,就听说了一件怪事。
就上个月。”
“哦?什么事?”
“我有个表妹,是我三爷爷的四女的女儿,还没嫁人的,中秋的时候我回老家,见她竟然肚子大了,像个怀儿婆。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长胖了。”
“啊?”
“嗯!
可是后来肚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到腊月就像那马上要生的孕妇一样!”
“那肯定是整来怀起了撒,没结婚?耍朋友没?”
“没有呀,所以我三爷爷说好臊皮嘛,还没嫁人肚皮就大了,喊悄悄找个赤脚医生把娃儿给她弄落,然后找个信得过的串串把我表妹儿卖了,卖远点。”
(串串,方言,从事私人黄牛中介一类职业的人,通常比较灰色。
)
“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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