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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奴婢都是闻府的下人,平日颇多承恩于闻静思,今日看着自家少主人被行家法,心虽不忍,也无可奈何的从祠堂匾额上取下一段三尺长半分厚的竹尺,一面刻有“帝王至尊,忠君报国”
,另一面刻着“家训为纲,违逆必究”
。
闻静思眉峰微蹙,看伯父的态度,分明是不愿容他多说一句,定要他受刑方才解恨。
他自是不认惑主一说,但要定他有违家训之罪,却无话可辩。
若在平时,这行刑五十尺外加罚跪祠堂七日,还能勉强受得,如今身怀皇嗣,月前又险些小产,莫说五十尺,就是二十尺也未必能承得下来。
正当闻静思思量如何应对,雁迟冷笑一声,往他身前一站,双目如剑,直刺闻叙义。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他。”
闻叙义高喝道:“雁将军,你并非闻家人,本就不因站在闻家祠堂上。
老夫念你是闻太傅武侍,网开一面,可你也不要不知好歹,干预我闻家清理门户之事!”
雁迟心中连连冷笑,看过去的眼睛轻蔑之极。
“我奉陛下之命贴身保护闻相不受伤害,又承陛下赐予的便宜行事之权。
莫说你是闻家家主,就是王族公候,要伤闻相,也得问过我手中的剑答应不答应。”
闻叙义盯着那双眼睛,寒气从脚跟直冲发端,他又不愿当堂示弱,一时两人僵持不下。
这一边,从进门就不言不语的闻允休,捻须的手一顿,指向闻静思对闻叙义道:“他是皇子之父,你也敢打?”
不及闻叙义答话,坐在对面的闻晗怪笑一声道:“叔父怎知堂兄怀的一定是皇嗣?说不定是淫邪的相好留的种,故意栽在皇上头上!”
这一句话直如晴天霹雳,掷地有雷,当下在堂上炸开。
闻静思未及反应,闻静林最先跳将起来,指着闻晗怒喝道:“放你的屁!
大哥是什么人,全天下人比你们清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俩想什么,资质平庸,政绩惨淡,还有脸来指责大哥的不是。
今天你们俩要不把话说个清楚,我便入宫请皇上前来评理!”
闻晗迟了闻静思半年出生,无缘下任家主之位,心中本就耿耿于怀,加之为人处事,官衔政绩处处低了闻静思不止一等,早就心怀怨恨,只苦无机会报复。
这次跟随父亲而来,也是一吐胸中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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