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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大致可分为三个版本:一是司徒延卿勾引了楚越、二是楚越对司徒延卿用强,至于第三个,则是结合了与司徒延卿有关的旧流言,声称楚越不过是个看门的,真正与司徒延卿私会的,其实是他们大齐的皇帝陛下。
无论如何,司徒延卿和楚越有私情的流言如今已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最热中的话题。
尽管当事人其实已有近一个月未曾照过面,却总能有「知情人士」信誓旦旦地传出二人在哪里私会、或者又有什么亲密举动的消息。
楚越甚至曾经被一个没脑袋的手下问过事情的真假,而理所当然地拉着对方到演武场好好「亲近」了一番。
这名手下确实因自己的不识时务而付出了代价,但他的同僚们的生活却也没好到哪儿去——他们的长官向来有一烦恼就想动武、然后边打边思考的习惯,而动武的对象自然是可以靠着训练之名好好「磨练」的部下了——楚越最近确实相当烦恼,而结果自也就苦了属下的亲兵们了。
至于让楚越如此烦恼的原因,自然只有那么一个。
那就是司徒延卿。
尽管他已依二人当初所约定地对所有关于二人的探问给予了否定的回答,却仍无法改变他心头始终惦念着对方的事实——那晚的事或许是个错误,却也同样是带来了一个契机,一个让他重新审视自己对司徒延卿看法的契机。
他知道自己一直十分在意司徒延卿。
这份在意源自于双方的对立与对方的名声,却很快便因对方的才华而真正转移到了「司徒延卿」这个人上头。
从平日的行止到在政事上的表现,以及彼此不时来上一次的交锋……回想起来,尽管总是有旁人在场,彼此碰面时,他却总会习惯性地将目光停驻在那张沉静淡定的面容之上。
他依旧会和司徒延卿针锋相对,却也会在对方遭人侮蔑时出言相帮。
他一直以为这一切全是出于对一个优秀敌手的欣赏与尊敬,可那晚的一切,却彻底颠覆了他这种想法。
他确定自己没有龙阳之好,也早过了美色当前便色令智昏的冲动年纪,怎么说都没理由见着司徒延卿情动的模样便失去理智化身禽兽才是——可事情不但发生了,而且每每忆起那晚的一切,体内的欲火便失控地高涨起来、胸口亦给某种莫名的情绪充塞着,让他直想不顾一切地冲去找人。
这样异常的反应令楚越十分不解,而终在逼得他的亲兵们集体称病后有了可能的答案。
令他失控的缘由,是司徒延卿。
因为是司徒延卿,所以没有龙阳之好的他才会明知对方是个带把的男人还起了欲望、才会早过了冲动的年纪却还在明知不该的情况下失去理智地要了对方,甚至在情事间期盼着对方能唤出他的名,而在得偿所愿后心绪愈发激动难平。
可尽管这个答案如此合理,他却仍无法接受——如果他真是因对象是司徒延卿而失控,岂不就代表他对司徒延卿有着超乎寻常的情感?
楚越不是畏首畏尾之人,对那等礼教伦常也不是那么上心。
若他真如自己所推测地对司徒延卿动了情,那么只要仍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可能性存在,他都会尽可能地展开攻势追求对方……但也正因为如此,真正采取行动前,他必须先确定自个儿的答案是否正确——
于演武场上又一次将属下好好「锻炼」了番后,楚越心下已暗暗有了决意。
第五章
如果说梦华楼的「上京第一」是对大多数的上京人而言,那么位于梦华楼隔街的「倚绿阁」,则是所有好男色者心目中最高档的销金窟了。
此刻,倚绿阁旁的小巷里,两名身形挺拔、动作却有些猥琐鬼祟的男子伫立其间,头上还刻意戴了顶宽帽遮挡住面部,模样说有多可疑就有多可疑。
「老大,你你你你是认真的吗?」
探头望了眼巷外那座与一般高级青楼无甚差异、可在外迎宾的「丽人」却清一色平胸的奢华楼宇,身形略高的可疑男子以完全不符合其体型的怯弱音声朝身旁的人开了口,「这里很贵的……而且老大又不喜欢男人,干、干嘛到这种地方来?」
「少啰唆!
都说了今日的费用由我包了,还在那边磨磨蹭蹭的做甚?赶紧带我进去就是了!
」
迥异于有些怯弱的同伴,身形略矮的男子沉声怒斥道,言词间自然流泻的气势昭示了其居于上位的事实,而令听着的同伴忍不住本能地缩了缩身子,有些气弱地应道:「那、那老大到时候要是不满意,可不准揍人啊?」
「我是那种人吗?你再继续磨蹭下去,明后天就准备上演武场吧。
」
「咦?」
听到那已与「刑场」等义的「演武场」三字,个高的心下大骇,哪还敢继续耽搁?原先还缩在巷中的身子瞬间已如脱兔般奔向倚绿阁,速度之快连先前出言恫吓的人都不禁有些瞠目。
但他随即跟了上前,和同伴一起在迎宾小倌的带领下进到了倚绿阁中。
能靠区区的「演武场」三字便能带来如此威吓力的,自非身为戍卫师四大统领之一的楚越莫属了。
向来无意于男色的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便是想确定一下自个儿对司徒延卿究竟抱有什么样情感。
同他一起来的高个儿则是他手下一名绰号「重阳」的手下,一个在主将淫威下不得不给他带路的可怜人。
重阳之所以叫重阳,不是因为生辰与重阳有关,而是因为「九九重阳菊花开」这么句话——简而言之,楚越身边这个为人颇为老实的亲兵有个与常人不同的喜好,那就是性喜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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