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便被汪贵芝厉声打断“秋芬”
可还是晚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怪只怪陈庆丰对这件事一直挺得意,有一次喝醉酒,不小心跟媳妇儿透过口风。
而且汪贵芝声音这样尖利,表情这样可怖,也是众人以前没见过的,一时间全都望向了她。
这时候再辩解什么都没有用,汪贵芝只能深吸一口气,认了,“当初那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庆丰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总不能真叫他一辈子都毁了吧你不一样,你好歹是正儿八经的陈家子孙,又比庆丰小两岁,就算拿了也不会有事。”
“您说的不会有事,就是被打了个半死,从此全村都拿他当小偷”
夏芍唇角带着冷笑,“他那时候才多大十五岁,就要给您儿子背锅,受这种不白之冤这是他心性坚韧,挺了过来,要是他想不开,死了都是个冤死鬼”
汪贵芝想把后果说得越轻越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芍就偏要把后果说得越重,“他已经是个没妈的孩子,村里人不相信他,亲爹也不相信他,我”
因为真心心疼,她话里带出一丝哽咽,“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啊,他本就是个没妈的孩子。
如果他妈还在,对他再冷漠,也不会让他受这种冤枉。
这不是亲生的就不是亲生的,装得再好,亲儿子闯了祸还不是让人家顶缸。
众人汪贵芝的眼神又变了,尤其是当初在背后说过陈寄北的,愧疚之下,一枪怒火全发向了汪贵芝。
甚至有人小声道“还真当她是什么好后妈,我呸”
汪贵芝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泪眼婆娑向那老翁,“让三叔,我、我真不是”
陈寄北这位叔爷本就是被她特地请来的,自觉在村里德高望重,一来便被陈寄北怼了,老脸很有些挂不住,闻言立即呵斥夏芍“长辈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话还没说完,那边陈寄北镐头重重落在地上,冷冷来。
老头子话声一滞,但还是硬撑着气势,“你妈好歹养你这么大,家里是家里,怎么能闹到外面赶紧把庆丰弄出来,有啥回家说,到时我盯着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话音刚落,就听旁边的夏芍轻笑了声。
老头子待要发怒,夏芍已经正色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叔爷您心眼这么好,愿意以德报怨,可以拿自家的钱帮她儿子还,我和寄北也敬您品德高尚。
”
这才是真噎人,哪个愿意帮陈庆丰还了
老头子哽了哽,半天没能接上话。
夏芍已经不再他,“让我们拿钱捞一个害过寄北的人,请恕我们做不到。
就算寄北愿意,我也不愿意,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最后这句是望着那些来热闹的人说的,说得很是真诚。
众人本就觉得有些对不住陈寄北,还有些同情,闻言自然点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夏芍就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谢谢大家。”
她人长得漂亮,气质又温和,说话在情在理还动听,让人很有好感。
立即有人丢下汪贵芝过来帮忙,“都是亲戚,有啥好谢的哪用得着我尽管说。”
夏芍诚心诚意再次和对方道谢,“妈就寄北一个孩子,寄北人在东北,也没办法总回来,就想着还是迁过去比较好。
妈能有个人给她上坟,寄北也能有个妈。”
那人点头,“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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