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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呆了多久,我们都...”
“你给我闭嘴。”
钟彧芩不满瞪了人一眼,蓦地打断还想抱怨的苗头,随即看向椅上的段星执,声音无意识放轻了些,“身体不适,你坐着就行。”
这人轻声细语地靠在椅上说话,像个易碎的琉璃一般,实在让人不忍心说出半句重话。
“他原来是你兄长?”
陈祉眼中浓厚兴味从始至终不曾消散半点,缓慢绕去了人椅后站着,笑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呢。
好不容易听到了点失散已久的兄长消息,还能如此镇定坐在这儿?是确有其事还是...根本没这么个人?”
果然在这儿等着他,段星执低着头,无声扬唇。
他语气渐沉:“还要多开心?我与他...不过是凭白占了个兄弟名分罢了。”
“父亲听信双生不祥之兆的传言,因他我被整整幽禁数十年,不入祖籍,不录户册。
听几位刚才的意思,他被牵扯进了一桩纵火案?怎么,他死了吗?若是死了才叫大快人心。”
段星执说着,忍不住真切笑出声,只是听在旁人耳中,颇有股大仇得报的快意之感,“如今好不容易因动乱逃出生天重获自由,不曾想又要与他重逢。
你们说,我还要多开心?”
正蹲在人肩上百无聊赖数毛的焦毛猫愣愣转头,还能这么编?
钟彧芩呆愣许久,他一时也没想到这人竟有如此凄惨的过往,难怪整个人苍白得不似凡人,恐怕就是常年幽禁地下不见天日才导致如此。
脑补一番,不由更觉得眼前人可怜,忍不住上前轻轻拍了拍人肩:“你...你别想了,总之现在都已经离开了。
什么双子不祥,浦阳城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段星执以手掩唇轻咳几声,勉强遮了遮嘴角实在有些压不住的弧度,意外抬眸看了人一眼:这小少爷还挺好骗?
“空口无凭,你说什么就信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与那兄长串通起来谋害闻人家!”
段星执抬眸淡淡看了眼这从始至终就没给过他多少好脸色的青衣男子,不甚在意道:“同样的话我亦还给这位公子,空口无凭,凭什么证明我与他还有往来。”
“先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没有那等本事谋害偌大闻人氏,再者我与闻人一脉无新仇旧恨,谈何赌上身家性命去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最后,我与他早在当年被幽禁的那一刻起就彻底断了亲缘情分,他虽有我兄长之名,做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就算火烧闻人府之事足以株连三族,但难不成我朝如今定罪连本人都无需找出来便可直接行连坐之制?”
一连串质问将人赌得哑口无言,青衣人呐呐许久,蓦地憋出句:“你这样,也根本不像个逃难的人!”
这回像是终于找到了漏洞,言辞凿凿急切道:“你既然也是从忻州逃难过来的,为何你们兄弟二人都如出一辙?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一路逃亡的流民,就算侥幸苟活到了浦阳城,谁人能像你们一般身着锦衣光鲜亮丽,谁家逃亡不将自己打扮得灰头土脸的?说,你背后是不是还有人,这么藏着掖着,难不成...是叛党?!”
段星执若有所思瞥了眼搭在肩上的薄衫,主要是这些衣服都是呆呆幻化而成,制式俱来源于他在大乾时穿过的衣物,实在没几件太过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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