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淇只能提前打了一辆车,将许凛架在肩上一点一点向前走。
许凛的个子太高,温屿的这具身体又没什么力气,陈淇这一路上都走得歪歪扭扭的,将许凛塞进出租车的时候,不小心让他的头砸到了门框。
陈淇关上车门,又将安全带系上,侧转头时,发现许凛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漆黑的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看上去很清明。
陈淇以为他已经清醒了,正想和许凛说明一下情况。
许凛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伸出手揪了下陈淇的耳朵,指腹停在耳垂上用力撵了撵,直到将陈淇的耳垂揉成了通红的一片,才心满意足地停了动作,欣赏了好一会儿后移开了视线。
陈淇:“……”
原来还烧着呢。
陈淇的耳朵被揉成滚烫的一片,许凛的视线重新定格在前方,有些重的呼吸响在陈淇的耳侧,气氛短暂地凝滞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许凛忽然侧转身来,在陈淇沉默的视线下闭着眼睛缓缓侧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许凛的体温本来就高,身体隔着布料贴在陈淇的大腿上,热烘烘的像个暖炉。
陈淇看着许凛垂在下眼睑的乌黑一片的睫毛,忽然察觉这是温屿在影音室最喜欢用的一个姿势。
高中的时候,那间放着电影的小屋里,当许凛倚在小床的靠背上时,温屿就是这么将头枕许凛的大腿上的。
有时候专注地看着电影,偶尔发表几句评价,有时候就这么舒舒服服地睡着了,等睡醒时就已经躺在了暖烘烘的被窝里。
平时那么冷淡的一个人,生起病来却像一个努力博取大人关注的小孩子。
陈淇的心里忽然柔软了一块,动了动腿让许凛能够睡得更舒服,将他垂在额前的头发撩开,冰凉的手心贴上去,希望能让浑身滚烫的许凛稍微好受那么一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许凛终于从病床上醒过来,病房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阳光穿过明净的窗户照在米色地板上,絮絮叨叨的声音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传进来。
“医生,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受凉感冒了吗?为什么烧得那么高啊,不会是肺炎吧?”
“那这个应该没有后遗症吧?比如说一受凉就容易头痛之类的。”
“还有没有别的注意事项呢?要过多久才可以工作啊?”
陈淇问到最后,医生都要被他烦死了,非常不耐烦地大声说:“他这个就是个感冒,烧得高了一点儿而已,修养个一两天就能好,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等医生都已经走了,陈淇还在那里有些不太高兴地嘀咕:“不就是多问了几句吗?啧,干嘛那么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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