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岫玉与雍王李岱为同父母的兄妹,是当今圣上李叡的嫡亲兄长-李叞仅有的一双遗孤。
因自小丧父,李岫玉兄妹皆由李叡一手抚养长大;兄妹二人自幼跟着李叡在军营,因此,李岫玉与深闺女子有些不同,她喜爱刀剑,能上马杀敌,性格跳脱。
魏缙如实告诉郑泠:“至于公主厌恶之物,我不知。”
郑泠认真听着,听到这里颇为不解:“你与她这般相熟,竟然不知人家讨厌什麽?”
“熟人之间,理应知晓喜恶;比如,我知泠娘画工精湛,颜色喜欢青翠天蓝,食物喜欢鲜、香、甜、辣;熏香喜欢苏合香;投壶马球都玩得好,以及你怕黑。”
魏缙对着郑泠认真道,“但我与李岫玉,算不上很熟。
方才说得那些,是军中人尽皆知之事,而非我一人知。”
郑泠听到他说得关于自己的那些,有些意外。
她的喜好,她自己也不见得立刻就能说得上来,而自己也从未告诉过他。
可他说得这些,她细想一下,竟大差不差,还真是这麽回事。
鬼使神差地,郑泠问他:“那你可知我讨厌什麽?”
闻声,魏缙神色微怔,沉吟片刻,他沉声道:“你讨厌我。”
郑泠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垂下眼眸,右手拿起勺子,在碗中搅动馄钝。
空气似乎凝固,唯有勺子碰到碗壁,发出轻微的叮咚脆响。
俄而,郑泠舀起最后一颗馄钝,低头含进嘴里,细嚼慢咽。
魏缙静静看着她吃完馄钝,给她递了一张帕子,方道:“之前我用错了方式,对你种种不好,你讨厌这样的我,原是应该。
泠娘,从今往后,我会学着用你能接受的方式,爱你重你敬你。”
他说出什麽样的话,郑泠都不会感到意外。
但这样的反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令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郑泠擡眸看他:“魏缙,这是你的新把戏吗?换了个方式来戏弄我淩辱我?”
“不是,”
魏缙郑重其事:“我说真的,今日开始,凡你不喜之事,我便不为。
泠娘,只要你肯告诉我。”
“好。”
不论他是出于何种目的这样问,她都不想浪费这次机会说出心里话,“我不喜欢自己每夜像个娼妓一样,毫无尊严地躺在床上任你作践。”
魏缙不认同她这个类比:“你我是夫妻,夫妻敦伦,岂可用那种污秽做对比。
但是以后行事我会小心,以你的感受为主。
还有呢?”
好吧,她就知道,他这样的人,所说言论,自有他自己的两套準则。
可笑她竟真的当真。
郑泠自嘲一笑,“你既做不到,又何必再问。
我说了,也只是徒增笑料。”
好像自昨夜她病昏起,她的一切,也会影响到魏缙的心绪。
见她如此,他亦有些不适,想起谢事先的医嘱,遂以此稳住她:“你若觉得天天同房过于频繁,令你不适,那先停一个月。
这个月你好好休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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