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心底涌出气愤和不甘,她都不明白自己在气愤些什么。
五十年,他那么不容易,就一个人过了一生,你明明不是不在意,却为什么消失的一声不吭,“既然你真的是张起灵……既然你还好好活着……2015年你为什么没有出现?这么多年你都到哪里去了?!”
年轻人眼神透出些微的迷茫,他似乎透过她看着另一个提问的人,良久,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第4章三七
接到电话,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怒,恨不得把电话那头的人揪出来,用枪打成一块蜂窝煤。
但必须承认,这次他确实被捏住了软肋——竟然用祈麟来威胁他,算他们狠。
电话开着功放,一旁的小花和秀秀听着也是脸色一变,见他神情不对,小花几步踏过来就要替他威胁回去。
他立掌阻止了。
深吸一口气,吴当家语调平稳,藏着冰冷的杀心。
他非常诚恳的和人谈条件,示意手下的黑客专家立刻破解来电方位。
约定好面谈的时间地点,他把电话稳稳放下,带上了用的最趁手的枪,一言不发的出门,小花跟他上了同一辆车,秀秀留在后方。
他一路上沉默不语,只是心想,敢动我的人,就算有九条命也别想再活着。
『吴祈麟』
壹
解子彦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递给他一支烟。
吴祈麟沉默接过,借着火点着,狠命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感觉烟草的气味缓慢刺激着整个心肺,引鸩止渴的方式。
夜里三点,子彦只是沉默,两个中年男人就这样望着漆黑一片的城市,他们面对共同的伤痛。
子彦的父亲前年过世,那时他只知道发小很难过,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是怎样的难过:你会觉得天都塌了,真的塌了。
他们沉默的吸着烟,间或弹一弹烟灰,咳几下,吸吸鼻子,却都一言不发。
直到最后的烟灰落尽,冷风吹过阳台,发出呼呼的声响。
子彦转身回去,留给他一句话:“早点歇着吧,别让嫂子担心。”
“哎。”
他说。
吴祈麟跟解子彦只差了几个月,两人打小比赛着长大,捣蛋事有他一份就有他一份。
后来花叔和父亲都习惯了,闯了什么祸,两个人一块儿罚总是没错的。
小学老师惩罚方法,很有名的一个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很多遍,当他和子彦一块儿被抓住的时候,吴祈麟尤为讨厌这个方法。
小孩子写字像是画画,直到现在,家里还留着他小时候被罚写的字条,前两个字还正常,就是第三个字特别的大。
他觉得,身为一个字,竟然有那么多笔画,真是一件天理难容的事情——当然,这话是不能跟父亲说的,父亲对他的名字很在意,他很早就知道。
子彦曾得意洋洋的说,自己的名字出自《诗经·郑风》,取“彼其之子,邦之彦兮”
,说明长大一定成大事。
吴祈麟每每愤怒的反驳回去:女诗经、男离骚,你从郑风里起个名字,还好意思显摆。
不过子彦确实能成大事,花叔过世后,他接手解家,上下整顿,业务领域拓展,整体欣欣向荣。
四九城解家,以前是威名赫赫,现在还是威名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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