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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异,”
谢衣看出他心浮气躁,便缓缓抬起一只手,“这俱是些模棱两可的推断,你亦不必当真……但有一事,在下觉得,还是早些告诉你为好——”
“什么事?”
他停住脚步,期待着谢衣能说些为夏夷则辩白的话。
但谢衣只是更为严肃地看着他,右眼上的单片镜映射着森寒的反光:“你们初至静水湖那日,夏公子曾说,他此行的目的,是为寻谢某的一件旧作——通天之器,他要用那通天之器来解答他心中的一桩疑问。”
“嗯,是有这回事。”
乐无异点点头,心里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
“然而那通天之器确已不在我身旁弥久,况且它并非知晓万事万物,就算尚未遗失,拿给夏公子,也起不上任何作用。
所以我问他那桩事究竟所谓何事,彼时他如何答复,无异你可还记得?”
“……!”
谢衣看着他慌乱的眼睛,似要把他的心思搅得更乱一般,掷地有声地说道:“若谢某不曾记错,夏公子那时是这样回应的,他说,他身负之事极其险恶,一旦泄露,恐怕我等均有杀身之祸,故而不能相告。
夏公子虽有言在先,借用通天之器只为解惑,绝不会有违公义。
然而他背负之事竟如此凶险,却不肯向我等言明,这如何不叫人心生疑窦?又如何取信于他?”
“……”
乐无异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别、别说了……
——他、他怎么会……
“唉,”
谢衣长叹一声,就连饱含无奈的语气也依旧那么温润文雅,“乐公子,所以他并不将你视为友人……恐怕是真的。”
“……!”
谢衣的断言,仿佛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根拔除,他的手在巉岩峭壁上抓出一道血淋淋的痕迹,却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只能在无限下坠的恐惧感中堕入万丈深渊。
头好像快要炸开一般,所有的思绪都纠连在一起,打成一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死结。
“……可恶!”
当他反应过来时,手已经砸在湖心亭精致的画柱上。
他的手没有任何感觉,事实上,所有的痛觉像是全部相约聚集到心窝的位置,其他感官已然接收不到一丝一毫的感觉了。
他不知道谢衣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对面,又是在什么时候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身体,他像雕像一样僵着身体定在那里,思维也像雕像一样停止了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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