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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绮触到那种眼神赶紧低下了头,然后又抬头瞧了一眼身边的郑若疏,带着顾应铭退进了院子里。
此时,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这时,郑若疏才发现,爹爹的白发比前些日子多出了一大半。
“你知道昨夜宫里出了天大的事么?”
郑老爷子声音里透着苍桑悲凉。
郑若疏摇头,这两日他一直喝着让身子不舒服的药,然后假装得了失心疯,乱喊乱叫,被皇上下令关在一个屋子里,今天早上才得令回家休养,一出了宫,他就奔往这里,根本没打听宫里出过什么事。
“昨夜赵婉仪诞下了龙胎,皇上当即立他为太子了。”
郑若疏心里一惊,郑家多年的殷殷期盼落空了,爹爹肯定已气极,气他没能早点除掉赵婉仪。
郑若疏不敢言语。
“你这个逆子!
你有如此好的机会都不下手,现在她已诞下太子,皇上更是加紧了保护,宫里的人如今都紧张得不敢出气,若他们母子有一丁点闪失,一不小心就有被砍头的危险。
现在想再出手,难啊!
我们郑家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说到这里,郑国公有些扛不住地不停要重咳起来。
郑若疏双膝一跪,内心痛苦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孝道。
“你知道错了?”
郑国公见儿子似乎有悔意。
郑若疏为了不让爹生气,只好点头。
可他自己知道,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做不出残害皇妃龙嗣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来。
“若赵婉仪的宠爱一天不失,势头一天不减,你姐姐皇后之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我们郑家若不想被赵家及四皇子党羽任意宰割欺凌,不想哪天被发配边疆或抄家贬谪,就必须为皇家立大功!”
“怎么立大功?”
郑若疏问。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之事,为了不让郑家大难临头,他定然会去做。
他毕竟是郑家的儿子,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郑家落难的。
郑国公看了看仍然跪在地上的儿子,神色凝重地说:“跟着卫领头回去,将靖兰公主娶了,哄她开心,哄皇上开心,再自请去东北边境上战场杀敌,那边战事紧迫,将领伤亡不少,正急需补充。
你兄长有妻有儿女,拖家带口,为皇家立大功的事就只能靠你了。”
郑若疏闻言瘫坐在地。
半晌,他求问:“我只上战场但求立功,而不娶靖兰公主,不行么?”
郑国公气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说这种糊涂话。
你得罪了靖兰公主,皇上一生气,且不要说让你去杀敌建功,估计会先治了你的罪!”
在院门里听到此话的赵云绮浑身一软,好在顾应铭及时上前扶住了她,没让她倒下去。
郑若疏,他要娶靖兰公主?他要上战场?
郑国公颤巍巍地上马走了。
卫领头他们又靠了过来,只等着郑若疏跟着他们走。
院门开了,赵云绮用那双早已被泪模糊了的眼睛瞧着郑若疏。
郑若疏却只能绝望地回望着她。
在卫领头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下,赵云绮踉踉跄跄地走到石桌前,将他来时肩背的那个大包袱拿了过来,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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