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试探着谈了起来,跟双方家长说好一阵坏一阵的,丁曼青无法容忍文宜春酗酒的毛病,文宜春也说她这脾气够呛,两人像兄弟像朋友唯独不像恋人,睡一张床上都心如止水、不动如山。
拖到三十三岁,外人眼中都恋爱长跑时,他们才真真假假的分不清楚了,丁曼青终于跟这小子磨合出一点感情,他发誓戒酒不让她一结婚就当寡妇,她立志收敛脾气不随便砸人,两人握手言和,在亲友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
同年,陈茉和袁睿思在纽约递交结婚申请。
次年末,袁博远与沈曦结婚。
兄弟
随着袁睿思回国时间推进,袁氏集团内部兄弟阋墙的说法也甚嚣尘上,偏偏袁先生连一句澄清驳斥都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衆人拿不準他的心思,纷纷暗中下注,这种情况下不仅是当事人有压力,就连陈茉也收到不少表忠心的信号。
这段时间她的电话、个人邮箱、社交软件几乎都被他们打爆了,每天一睁眼都要从一大干垃圾邮件里面捞出自己的同事,时间一长袁睿思还没开始抽烟,她就受不了了。
“你们兄弟俩怎麽回事?”
虽然外界一直捕风捉影的揣测袁家上演的大龙凤,甚至还玩味袁博远举办婚礼的时间,说老大早就知道内部消息,想赶在弟弟前结婚压他一头,但陈茉还不知道自己什麽结的婚?他们早就领证了好嘛!
袁先生这个决定来的太突然,事先完全没有一点预兆。
陈茉有一次都跟袁睿思偷偷嘀咕,是不是你老爸心疼你,看你流落在外心里不好受,结果秃噜嘴说出来又不好把话收回去?
袁睿思赏她一个爆栗,却也没真情实感的否认。
看来他也在怀疑。
另一个就是她对这俩兄弟有信心,豪门没亲情是真,不过这些都映照在她婆婆身上了,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袁睿思第一个通知的可不是袁先生,而是袁博远啊。
这些年所有人都在变,但万变之中还是有那麽一点一直没有改变的东西。
陈茉问的时候袁睿思正準备出门上班,对镜整理袖扣,要她帮忙系领带,她快手快脚的打了个温莎结,伸手帮他抚平褶皱,他亲了她一记,几不可闻道:“他自找的。
”
关于袁博远做出的选择,袁睿思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态度。
陈茉无暇细思,去了工作室又是跟本杰明吵,这老白男虽然现在给小员工送甜甜圈走怀柔路线,但对待他们这种一路跟过来的核心员工,还是积威不改。
骂人拍桌子都是解决问题的必经途径,她一提自己要回国,他就开始骂,从她不守信用‘说好结婚不会影响你工作,现在是让狗吃了吗?’到毫无遗漏的咒骂该死的陈茉、该死的袁家人、当然最该死的还是袁睿思,他甚至授意楼下安保拦截袁睿思,称其为‘不受欢迎、令人不安的客户’,这让陈茉跟丈夫有什麽活动的时候,都不敢在楼下碰头,只能先返回家里换身衣服重新出发。
陈茉今天也一样,在他骂累的时候递过去一杯咖啡,然后有条不紊的叙说自己的想法。
他们这个工作室发展起来其实也挺不容易的,原先在MF的时候是公司有自己的産业线,所以价格、出货时间什麽的全都可以自己协调,但一离开那个平台,这些优势全都没了,只能自己联络货源和买家,工作量骤增,人手紧缺的时候陈茉也曾上阵跟人‘文明讨论’。
本杰明一开始的思路就是当一阵中间商,钱挣够了立马投资办厂,他布局多年人脉网络如同蛛丝延伸到各行各业,除了光刻机这种高级货,其他技术门槛对他来说都算不上阻碍,今天找好场址,明天他就能挖过来一批资深工程师。
但衆所周知美国劳工保护条例十分严格,一个厂子不可能只要工程师,没有工人运转个屁,可工人一多就要入驻工会。
领导说我们接到一批新订单,同志们跟我一起沖年终奖啊,但对懒散惯的工人来说加班——是可以拒绝的。
招人不容易辞人更不容易,工人就算不干活你还要白发工资伺候他好一阵,就是企业现金流再健康也顶不住他们这麽薅,所以办厂这件事就停滞不前。
陈茉就给他一个新思路,老板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厂子建在国外呢?人工低廉看越南、制造业産业链齐全看中国,虽然这中间的运输成本比较高,但你不是一个轮船公司的股东吗,运货可难不倒你。
至于她,陈茉跟他保证自己回国后就会立马着手建立一个办公室,这也是很多涉外企业都会布置的一环,既可以当探明市场的排头兵,又可以在公司有外派任务时双向监督,避免出差人员拿钱不干事,简直是双赢。
本杰明最近狂暴的跟个喷火龙一样就是在犹豫。
陈茉不是第一个跟他提这个计划的人,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但衰老是可以逐渐磨灭一个人的野心的,当你挣到三个亿后,这时候很多人想的不是我怎麽去挣到下一个三亿,而是:我该怎麽保护、维持这个下蛋的金母鸡?
想发展就必须要走出去,走出去就一定有风险,任何一个影响金母鸡安危的决定都会绷紧本杰明心里的那根弦。
他吵,他狂暴,他纠结,陈茉也不来沉默着听从你安排那套,她有点跟袁睿思学坏了,每天都在说,每天都在表示我很急,每天都在逼他。
逼的本杰明咖啡也没喝就拿起外套跑路,说是要跟某议员去打高尔夫。
傻逼高尔夫,打高尔夫的全都是傻逼。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