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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他回忆起那天下午,父亲发现自己有消除他人的异能力的能力时候那狂喜的表情,都忍不住发自内心地作呕。
什么呀,原来是妒忌吗?还以为真的坚定地相信普通人的力量呢。
结果发现自己也抓到手牌后,就忍不住得意了起来呢。
那只异能力召唤的小小青鸟消失者了他稚嫩的手掌上,从此他的日常也消失了。
修治开始被父亲带着出入各种特殊的场合和实验室。
有时候会受伤,有时候会被绑在各种奇怪的仪器上抽血或者电击。
年幼的孩子实在是太害怕那种疼痛了。
对于他来说,那些实验室里光怪陆离难以理解的景象,实在是令人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他还是强忍着恐惧向父亲撒娇,有时候会拼尽全力地讨好,但没有一次得到父亲的恻隐之心。
父亲只是沉默地摸了摸他的头,说着轻飘飘的漂亮话:“阿治,勇敢一点。”
“阿治,你是在为一项伟大的事业做贡献。”
“阿治,这是大义。
大义是不能被背叛的。”
修治曾经一度在痛苦中愿意相信父亲的大义,相信这种疼痛是有意义的。
但是那实在是太疼了。
疼得他无法麻痹自己。
他只能痛苦地保持着清醒,冷眼旁观者那些魑魅魍魉的大人,将自己丑陋的欲.望,掩盖在大义这层皮下面。
如果说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有那么一点亮色的话,那就是每周末和母亲相处的日子。
母亲出身华族,她一生是个矜持高傲的人,恪守礼节,从不外露情绪。
即使太宰因为实验而身体虚弱骨瘦如柴,她也强迫他不得放弃学业,并在每个周日亲自考核。
这大概是她属于华族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的孩子成为一个不学无术不知礼节的俗人。
修治一开始,几乎是绝望地讨好着母亲。
一个孩子,在无法自己独立生存而对安全感如饥似渴地时候,他的第一个索求对象,一定会是母亲。
何况这个母亲,看上去并没有放弃他,似乎还在对他的未来,有那么一丝期待的样子。
修治的聪慧头脑,让他即使耍点小聪明,也能轻松完成学业,但他害怕引起母亲一丝一毫的不喜,以至于总是花十二分的力气来完成课业。
大概是他索取爱意的渴望太过于赤.裸和外露了,有一次他在得了满分想要向母亲索取一个拥抱时,母亲不悦地皱了眉头,轻斥了一声:“矜持。”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因为来自于母亲,对修治来说仿佛遭受了迎头痛击。
他的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但注意到母亲愈发不悦的表情,他努力忍住了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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