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打岔不打岔。
我说。
他弟叫宋居实,小时候得瞭视网膜母细胞瘤,就盲瞭,当时那狗他弟刚养没多久,自己跑丢瞭,结果被我们捡到,也就认识瞭他们,不过也就一面之缘。
陈柏说。
那你们怎么又认识瞭?我问道,不知不觉一杯咖啡快要见底瞭。
那几年不是书店倒闭潮,这儿也没幸免,兜兜转转现在成瞭咖啡店,有次我突然想进来坐坐,一坐就已经有半年瞭。
陈柏说。
我坐那儿听半天,没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瞭?不再说些什么?我又问。
增儿,陈柏弱弱喊我道,顿瞭顿,眼神落在中间的玻璃墙上,继续说,不是我不想改变,是他占满瞭我的世界,我连喝个咖啡的地方都有他的影子,你想让我怎么办。
手机裡全是他的痕迹我把手机换瞭,傢裡有他的痕迹我搬傢瞭,工作上有他的痕迹我辞职换瞭份工作,以前常和他去的地方我也没再去过瞭,就连医院有他的痕迹我都尽量不去医院,我还能怎么办。
陈柏当时的语气从刚开始不愿提及的慌张逐渐转向对一切妥协的无奈,声音越来越小,我却听得越来越清晰。
很久后,我才懂,曾砚与对他而言,是生活的一部分。
生活裡都是那个人的痕迹很可怕,会天翻地覆。
后来没再多坐我们就回瞭车内,我前脚刚想再安慰他两句,后脚他便开口道,别安慰我,我还没那么矫情。
哦。
我说著系好瞭安全带。
按扣的声音和他的哭声一同响起,我猛地抬头看向他,方向盘上多出个脑袋和两隻裹著脑袋的手臂。
哭声越来越大,他的情绪像止不住般迸发出来。
那种清醒状态下破防后的哭才最难受,我一共也隻有两次,一次是我妈死后,一次是和乔铎彻底走散后。
我看他哭的差不多瞭,还是安慰道,柏儿,没事儿的,都会过去的,呼噜呼噜毛,乖乖。
起开。
陈柏低著头边哭边笑道,你打哪儿学的,怎么跟华子一个样。
别再把我和他捆在一起说道瞭,我是看昊韬哄佈丁就这样哄。
我说。
滚,我才是你爸爸。
陈柏笑道。
行行行,今天我是你儿子。
我也跟著他笑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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