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上的细纹一次又一次被无聊的目光描摹。
想那禄米增减几两,旧屋翻新几处,某字某笔如何写,某曲某调怎生续。
“陛下,臣以为若事实如此,必要从严惩治。”
他呼一口气,“不但要严惩,还应追查到底,然,然将军职务特殊,应慎重思量。”
他已经冒汗瞭,“若无人愿往,臣……”
“琼泽倒是直接。”
声音从前方传来,像涟漪一般散开,“你们回来一趟不容易,恰巧碰上这些事。”
“臣……”
“这些年,你很不错,回来瞭,便让我看看你们学到什麽,伯颖的事,我会考虑。”
谁知道谁心裡的戏?谁知道真诚还是假意?
人去,留人。
小园曲径,他们慢慢踱步。
“琼泽是一步步走上来的人,被恨磨得锋利,又不得不周旋在世俗裡。
他看不得这些事。”
帝王一身佈衣,背著双手。
“太容易激进,不好,不好。
“朕记得,伯颖教过你骑马,你对他很是钦佩。
“他说过'帝王不比山河寿',呵,见礼时喊万岁倒是声音大得很。”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水墨色,静静跟在帝王后面。
有时候听著就足够瞭。
“此番,没那麽简单。
“朕知道,琼泽是真的为社稷著想,你们这些年轻人没能在殿上说什麽,朕的桌子上到是有一摞谏言的折子。
“有些事,朕都知道。
当年,朕也是个满身锋芒的小子,想干大事,想天下太平。
“难啊,不知道什麽时候就看不清全局,掉进沟裡。
“怕就怕在,有为国为民的心,却做瞭错事。”
两隻花狸在冬日清冽的阳光下悠悠漫步。
“从闻。”
“臣在。”
年轻人躬身应到。
“你,不著急?”
帝王停下脚步。
“臣著急。”
寺
寺,依旧淡然围出一个平和的小世界。
他环顾著四周的事态,仰望天空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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