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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间力气的差距很大,间阡平万念俱灰,电光石火间,眼尾瞥见瞭江曦的腰侧,别瞭一把剑。
江曦之前带著队伍在外搜查,身上自然是要带著兵器的,乍然将她追回,他愤恨交加,将人扔瞭回来便去煎药,并未来得及去换下身上的装扮。
而间阡平在见著这把剑的一瞬间,便下瞭决断。
如果江曦死瞭,那麽便不会有人再执著于去抓捕连镜,江氏的其他人亦不会如他一般威逼永安城,而江氏无主,族内几脉必然有一番争夺,天下形势亦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会有合适的时机让永安王起事。
何况他一早已经应瞭她,不会因她的过错而牵连永安城,她杀瞭他之后,自己偿瞭命便是。
她出手快而狠绝,眨眼间便将剑自江曦的腰侧拔瞭出来,毫不犹豫的向他刺瞭过去。
然而她还是低估瞭他,江曦虽非高手,身手却也不俗,他虽一心在手中的药碗之上,却还是敏锐的发觉瞭她眼中一瞬的异样,立即敏捷的向后起身,那剑尖便险险的在他的胸膛前划过。
然而他尚来不及愤怒,眼前的一幕已然令他目眦欲裂,一瞬间,恐惧占领瞭他全部的思绪,他浅色的瞳孔放瞭大,浑身如坠深渊。
间阡平一击不重,并未贪心再度出手,而是果决的收回剑势,抬手便朝颈项间割瞭过去。
眼前已是死局,出其不意,她尚有机会,而如今他已然有所防备,她不可能成功。
江曦虽然一副对她有意的姿态,但她心中清楚,于当权者而言,无论这份情意是真是假,她刺杀瞭江曦,等待著她的,也不会有好的结局。
与其活著被他折辱,亦或是吃瞭那让她改变记忆的药草,她倒不如一死来得干净痛快。
冰冷的剑锋上寒光凛冽,然而刀光闪过,耳边响过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预想的疼痛却并未到来。
一隻手牢牢的握在瞭利刃之上,江曦仿若不识痛觉一般,紧紧的握著她颈间的剑锋。
地上是那隻小碗的碎片,还有洒瞭一地的药汁。
一滴滴殷红色顺著那利刃滴落在她的前襟,染红瞭她的衣衫。
他离她本尚有距离,而她已然提剑自刎,他知晓许多事的结局便在瞬息之间,他没有十全的把握在她伤到自己前夺下这把剑,但他知道自己去挡一定可以,所以这一瞬间,他握住瞭剑刃。
间阡平双手执著剑柄,用力想要挣出,却隻是换来瞭衣衫上更多的殷红,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利刃破开皮肉的声音,还有那扑面而来的血气。
江曦面色苍白,一双凤眸中带著仓惶与惊惧,握在那剑刃上的手却是牢固无比,好似这隻手并非血肉之躯般,任由她如何伤害,都执著的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血越流越多,滴在她的颈间,温热而腥甜,确定瞭她不会再被剑所伤后,他另一隻手迅速的自她手中夺过剑柄,她于是慌张著后退瞭半步,本欲撞柱自尽,却尚未来的及转身,后颈处便被人击中,失去瞭知觉。
江曦将软下来的身子接入怀中,他的手上的鲜血涓涓流出,伤处深可见骨,他却置若未见,用另一隻完好的手轻轻的抬瞭她的下巴,见著那白皙的颈子上依旧完美无暇,没有一处伤痕,才松瞭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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