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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看到她,手上还揉著面呢,就伸手朝她辉挥瞭挥,搞得空中都是飞起来的白面,“娘子,你娘傢可是在李傢村后头的那个九裡塘?”
“是在那裡。”
“李二说最近在李傢村有鞑子的踪影,你娘傢裡离得近,可得当心些。”
薑娩把羊奶抬到已经烧起的灶上,闻言抬瞭抬眼,就听其他伙头军冲说话的那位骂道:“你少在这裡吓人,薑娘子,你可别听这傢伙和李二说的,咱们这儿离卫所近,鞑子哪裡来这麽大胆子过来?”
这下可是李二不爽瞭,“我是李傢村的人,这事还能有假吗?”
“那你是亲眼看到鞑子来犯瞭吗?”
李二红著一张脸,揉面的动作越发大力,好像把别人误解自己的不悦都转移到瞭面上,“村裡人都这样说,小心些怎麽瞭,那些鞑子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东西!”
“那又怎样?那些鞑子早被打怕瞭,咱们这边境都平静多少年,不就是没胆来吗。”
“真要是没胆,朝廷怎的让咱来挖山修路,不就是怕鞑子来犯,难道你比府衙裡的那些大人还懂鞑子呢?”
一时间,几人吵得热火朝天,一批人生怕鞑子来犯,一批人说对方胆小鬼,谁也说服不瞭谁。
方淑娘恰好在这时进来,被厨房裡的场景吓瞭一跳,“这是怎麽瞭?怎麽吵成这样?”
“他们在吵鞑子会不会来犯呢。”
“鞑子来瞭?不会吧?在哪呢?!”
方淑娘忽然捂著嘴大叫一声。
她这头没控制住声音,把薑娩左耳震得发麻。
薑娩眯著眼揉瞭揉耳朵,给她更正:“没呢没呢,这不是正在吵这个事吗?”
“这、这样……不会是有鞑子的消息瞭吧?”
方淑娘一脸紧张地问。
薑娩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战争,而且边关地区向来都是最不和平的地方,她问方淑娘,“淑娘,以前村裡来过鞑子吗?”
方淑娘说到这个,脸上露出正经的神色,“我们这儿离鞑子近,不过倒是平静瞭几年。
我记得上一次鞑子来时,爹娘带我躲去瞭山裡,那些人粗鲁,除瞭杀人,抢东西还抢女人,我听说被他们掳去的少女没一个能回来。”
看薑娩神情不对,方淑娘生怕自己说这些吓著她瞭,又连忙道:“你别怕,咱这儿就在卫所周围,鞑子若是进来,肯定能及时知道消息的。”
薑娩递给方淑娘一个安心的表情,琢磨著是不是要等回去以后问问谢翊是否听过类似的消息。
等厨房的伙头军们吵完,面也揉好瞭。
薑娩不加入大伙的争吵,等面醒完,再把它揉成厚实的饼状。
烧热瞭锅,刷上油,将面团一个个放进去烙,过瞭几分钟,又翻一个面。
白白的面饼经过反複烘烤,皮面逐渐斑黄,饼香传开,眼看到瞭饭点,大伙把锅中的锅盔全部舀出来,切成块。
锅盔切口沙白,酥软适口,薑娩先拿瞭一块让谢童去旁边吃,军户们便陆续从山中出来瞭。
给军户们舀瞭牛奶,分瞭锅盔。
等人差不多都要分完,薑娩都没看到谢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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