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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那晚在傢中的情况,即使是在虎马村,她也经历瞭那麽一遭,真要居安思危,就没有安全的地瞭。
***
今日在路上花瞭太多时间,晚饭后没多久,薑娩就觉得困瞭。
她烧水和谢童两人洗瞭个澡,出来时谢翊弄瞭新的秸秆重新铺瞭床,但屋裡太窄,与原来那张床也就隔瞭一个人的距离,乍一眼看去,跟一张床似的。
但毕竟不是计较的时候,谢童困得不行,已经乖乖钻上床去码瞭裡头的位置。
谢翊把秸秆铺好,又铺瞭层老旧的床单,床单被洗得浆白,还破瞭几个大洞。
月光从窗外倾泻而下,正好落在他的身上。
青年穿瞭一件宽松的青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片锁骨,谢翊披著发,发丝从肩头落下,他放好枕头,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薑娩,说:“你和童儿先歇息吧。”
“那你呢?”
“我还不困。”
语音刚落,谢翊感觉到有人拽瞭拽自己的衣袖,刚才钻进被窝的谢童不知何时跑瞭出来,笑眯眯地看著他,双手合十,放在脸侧,闭上瞭眼。
这是在和谢翊说晚安。
谢翊看得懂小傢伙这次的表达,揉瞭揉谢童的头,说:“晚安。”
便转身出去瞭。
待到亥时正,谢翊才回瞭屋中。
薑娩和谢童早已睡熟,月光落在床头,照亮瞭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
屋内两道平稳的呼吸声响起,偶尔夹杂瞭几声窗外的虫鸣。
谢翊坐到床头,静静回想著下午她们带来的那些消息,一些埋藏在深处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清晰瞭起来。
上辈子,在他醒来后,沉浸在童儿被卖的悲痛中,持续一段时间都在寻找童儿。
直到某天夜裡,他从梦裡惊醒,发现鞑靼人夜裡来犯,亲手杀瞭两个闯入傢中的鞑子。
自那以后,虎马村便再难有瞭平静之日。
卫所为瞭守住周边的村子,派兵驻守,尤其是在虎马村周围。
没过多少时日,鞑子果真来犯,恰好撞上瞭守在虎马村周围的军户。
鞑子出动的人不多,本以为这次能活捉来犯的鞑子,谁料对面突然杀出一队人马,从两头包围瞭虎马村,不但卫所军遭到重创,虎马村更是被洗劫一空,连个活物也没有。
事后,才发现那队鞑子的人马是从宋傢庄过来的。
在虎马村发现鞑子半日前,宋傢庄已遭鞑子毒手,因路途遥远,没有一人将消息送来。
谢翊靠在床头,仔细回忆上辈子经历的那些点滴事件。
距离太久,他已经忘瞭具体发生的时日,况且当时他腿上有疾,无法根据卫所的安排作战,隻知道高百户武断地认为宋傢庄安全,没有派任何一个军户驻守当地,才造成那样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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